只见那把带着寒芒的匕首竟直接刺穿了卖茶陶的手掌、甚至贯穿了这实木桌子。
赵镜姝捏着匕首的刀柄的手很用力,指甲隐隐泛白,她面无表情,很是冷淡:“是不是我这一年表现得太好说话了,所以让你以为我真只是个小姑娘,你大声几句就能被你吓到,乖乖听话,嗯?”
卖茶陶疼的脸色剧红,浑身颤抖,他恐惧地看着赵镜姝。
是啊,他怎会忘了这个少女远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当初她甚至都能摆平宇文家。
宇文家族可是连朝廷都不怕的狠角色,可赵镜姝不仅能将宇文家治得服服贴贴,甚至还为她所用。
“赵、赵老板……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刚才我都是跟您开玩笑的,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行吗……”
卖茶陶露出一个比哭都还难看的赔笑。
赵镜姝冷冷的盯着她,掌心的刀柄不仅没有松开,甚至还有往下的趋势。
她手正在用力。
“啊、啊——”
卖茶陶痛呼连连,疼得就跟条虫似的扭来扭去,求饶不断,“赵老板您饶了我吧……求求您饶了我吧……”
“饶你不是不行。”赵镜姝停下手中的动作,冷若冰霜,“所以,那天晚上的男人到底是谁。”
卖茶陶有些心虚,但也还是继续说:“真的是小国公,我就是认出了小国公才没追上去的……”
赵镜姝皱眉,手上用力,转圈。
“啊——”卖茶陶疼得眼泪鼻涕直流,“这真的是实话,真的是小国公带您走的。”
他仍是这个说辞。
赵镜姝并不相信,但在疼痛的挟持下卖茶陶却仍是坚持这个说法,这就让她有些不得不相信了。
可怎么会是叶霖伽,怎么能是叶霖伽。
赵镜姝不能接受她孩子的生父是叶霖伽这种人,太恶心了。
滴答、滴答……
血液顺着桌边流下,滴在了赵镜姝的白色绣花鞋上。
她嫌恶地挪了挪脚,掌心用力,轻而易举就能拔出那把插入桌上的匕首。
“啊——”
卖茶陶疼得扭成条蛆,站不稳地在地上直打滚。
“滚出去,吵死了。”
赵镜姝将匕首扔在角落,而她手起刀落,手上也难免沾了血。
真晦气。
卖茶陶疼得直打哆嗦,而因去年贩卖劣质茶叶的事他在商业中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营收直接比去年缩水一半。
他想到自己滞销的茶叶,咬了咬牙继续说:“那我们的合作……”
“看来还是不够疼。”
赵镜姝平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卖茶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捂着手上的伤口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跑,但因为门锁了,他又受伤,急得满身大汗,忍着剧痛才好不容易打开了门
他屁滚尿流的逃了。
外头的阿亚倒是不担心,毕竟卖茶陶有没有两下子他们也都是调查清楚了的,以她们家小姐学的防身术完全能解决掉他。
不过当瞧见赵镜姝手上的血时阿亚也还是吓了一跳:“小姐,您受伤了吗?”
“没有。”赵镜姝走到洗脸盆那边仔细地将手指清洗干净,“你去找几个小二上来打扫一下,血腥味有点重,恶心。”
她是真反胃,或许心理跟生理都有些。
“好咧。”
阿亚麻利地快速去找人。
赵镜姝仔细地清理手指,鲜血陷入了指甲内有些难清洗,花费了好一番功夫。
而这时身后却忽然传来脚步声。
但这个脚步声并不是阿亚的,阿亚有些咋呼,不会这么安安静静的走来。
她回头看去,看清来人,脸顿时拉得跟马似的长。
叶霖伽。
“你来这干什么,我可没有邀请你进来。”赵镜姝竟也能习惯他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
当然,习惯是习惯,该恶心还是恶心。
叶霖伽顺手拿过架子旁的干毛巾递给赵镜姝。
赵镜姝没有接,只是从袖口拿出汗巾一一将手指擦拭干净。
“宋砚淮跟孙尚浅的婚事是你搅黄的?”叶霖伽忽然开口,嗤笑,“为了不让宋砚淮另娶她人,你还真是费尽心思。”
赵镜姝觉得他颠颠的,不正常。
其实她刚开始并不知道尚浅就是孙家小姐,单纯是冲着她手上的零茶来的。
决定买下零茶这个茶厂赵镜姝才让暗卫进行调查,至于孙尚浅说的跟家里的赌约,她也只是在孙家单方面悔婚才后知后觉。
赵镜姝谈合作,办公事,从来都是为的利益出发,不为别的。
不过这些她也没必要跟叶霖伽解释,不过一个不懂知恩图报,甚至还倒打一耙的流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