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茶陶心满意足地关上门,等他坐下来后,赵镜姝这才似笑非笑地来一句:“腿怎么了?”
卖茶陶一愣,笑得尴尬:“遇到了一批不讲道理的人,后来就跟他们发生了一些冲突。”
不讲道理吗?
赵镜姝还觉得自己挺讲道理的,她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向来她谈生意,不管对方的在商业的能力如何,她的第一杯茶都是给合作方的,而就在卖茶陶想接过来时,赵镜姝却自顾自的自己喝了起来。
卖茶陶动作僵在空中,更尴尬了。
“赵小姐,关于您的身份,我可从未外传出去。”
卖茶陶舔着脸说,“最近您手上的这款零茶大卖特卖,但你也应该知道我新进了一批茶叶,那批茶叶是今年的龙井跟绿茶,拖了不少人找的渠道,
是很具江南特色的一款茶叶,非常符合我们京城的口味,原我打算用这款茶当做是今年的主打茶叶,
再加上孙家那边的货船量大优惠,我就多要了些……但现在你手上的这款零茶完全抢占了市场,相对比起来,我手上的这款茶销路就差了很多,
您看您能不能将接下来的一批零茶包给我,然后让我捆绑着销售我手上的这批茶,至少也不至于让我太亏本是不是……”
他搓着手赔笑道。
“去年你们家的茶叶残次不齐,因而被一直保持质量的陈家超越,在业界的口碑一落千丈,所以才从江南那边进一批极具江南特色的茶叶,大量采购打算薄利多销挽救口碑,但却不想被我这款零茶半路截胡……”
赵镜姝声音一顿,微笑着,温柔可人,“之前我曾听说陶老板在酒桌上曾笑话我用了将近一半的身家在江南购置茶厂,不知所谓,说我这个不带把的也想在商业跟男人抢饭吃,自不量力,怎的今日来求我这个不自量力的了?”
卖茶陶一僵,没想到当日自己在酒桌的大放厥词竟还能让赵镜姝听了去。
可她作为唯一在商业站稳脚跟的异性所受到轻蔑本就不少,即便现在做出成绩这个‘声音’也只是小了点而已,她以前可是从不把这些话不放在心上的。
卖茶陶明白了,忽然给自己倒了杯酒,恭敬地对赵镜姝敬酒,一饮而尽。
他一连喝了十杯,脸上有些发红,抱歉说:“我知道赵老板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记恨我,但那事毕竟也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耿耿于怀,做大事的人可不能小气。
咱们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了我们也都是老相识了,这几年间大大小小也做过不少生意的。”
他轻飘飘地说着,妄想将这事儿一笔带过。
可他都说老相识了还算计赵镜姝,不就是仗着那些年在商场上的情分吗。
利用她的信任。
被人猥亵**,这也就是赵镜姝豁达看得开,若是换做旁地女子,估计早一脖子吊死了。
因为几句闲言碎语就跳井自杀的女子不在少数,因清白被毁被迫沉塘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
他居然就想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就算了?
搞笑,真是搞笑。
赵镜姝轻笑两声,或许是平日里她太好说话了,以至于让卖茶陶觉得道个歉,说几句软话就能算了:
“话说回来,那日你的计划并没有完成,有个男人出现救了我……
陶老板还记得是谁吗?”
她忽然问。
卖茶陶一愣,还有些奇怪地看着赵镜姝:“您……不知道他是谁?”
赵镜姝冷下脸:“我在问你话,而你是在反问我吗?”
她气质好,素日又随意大方,一旦严厉起来十分有威慑力。
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几年就能在男人的地盘站稳脚跟,能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了。
卖茶陶紧张地舔了舔唇:“那日……是小国公带您走的。”
赵镜姝皱眉:“叶霖伽?”
“是啊。”卖茶陶一直盯着她看,“你们应该挺熟的吧?那药……若是没有男人是解不开的。”
赵镜姝一怔,放在膝前的手倏地捏紧裙子。
所以,那天晚上的男人是叶霖伽?
赵镜姝秀眉微蹙,眸底的隐晦一闪而过:“那你跟叶霖伽又是什么关系,这一大清早的,你跟他怎么会在一起?”
“说来这还是星辰楼的老板穿线搭桥,不然我也没办法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叶国公府也有很多产业的,我也是为了滞销的那一批茶叶。”
卖茶陶赔笑着哀求,“江南的零茶如今将近三分之二都被您给买断了,若是您看得起我,我可以以成本价将手上的龙井跟红茶卖给您,只求能脱手这批滞销的茶叶……
你也知道,若是手上的货一直压着卖不出去,就只能贱卖了,到时若资金不能及时回笼或损失太多……我这肯定出事儿,我就得发卖家当维持运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