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刘大花,白棉依然满肚子火气,后悔下手太轻,没有揍得她满地找牙。
本来白惠心里也不痛快,但是见她气成这样,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
白棉瞪眼:“你还笑得出来,知不知道有个恶心的东西盯上你?”
白惠握住她的两只手,像小时候那样来回摇晃:“怕什么,爸妈和你都不会答应的。”
白小勇忙不迭道:“还有我还有我,我也不会答应!”
白惠脸上的笑容更深,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大姐没白疼你。”
白小勇傻乐。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咱们犯不着为一个缺德货生气。”周小兰见二女儿没个笑脸,就往她嘴里塞了个肉丸子。
白棉立马吐给脚下打转的黄黄:“都凉了,一股子肉腥味。”
周小兰没好气道:“就你挑!”
说完,将碗里最后一个肉丸子塞到自己嘴里,一边吃一边忍不住骂人:“吃了老娘的肉丸子,还敢找老娘晦气,早晚撕烂她的嘴!”
白棉冷笑:“之前白保山还想跟着爸一起干活,爸碍于情面没有把话说死,现在有了现成的借口拒绝,就让他们两口子干仗去。”
白保山是刘大花的丈夫,没有一技之长就算了,干活也喜欢拖拖拉拉,这样的人招进建筑队就是个招个麻烦。
“你爸明天就回来,咱们跟他好好说说。”周小兰对刘大花厌恶到极点,完全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见白惠笑眯眯的,白棉纳闷道:“大姐一直在学校里,姓邱的怎么会突然打大姐的主意?是不是有人看不惯大姐从中使坏?”
周小兰摇了摇头:“你大姐性子软和,除了姓石的,没有跟人闹过矛盾。”
说到这里,她狐疑地瞅着二女儿:“你以前倒是得罪了不少人,是不是知道弄不了你,才对你大姐使坏?”
白棉:“……”
刘大花顶着两个巴掌印,刻意绕过人群聚集的地方,怀着满肚子怨愤回到家里。
看着满院子鸡屎,她的怒火有了发泄口,指着正在给孩子洗头的儿媳妇破口大骂:“眼里没有一点活儿,你是死人是不是!”
儿媳妇性格懦弱,被婆婆骂了也不敢辩解,急忙撇下孩子从角落里拿来扫把打扫院子。
刘大花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才会房,见丈夫白保山没脱鞋子,靠在床头嗑瓜子嗑的全是瓜子皮,再次气不打一处来:
“床上刚洗没两天,又让你糟蹋成这样,你是不是想存心累死老娘!”
白保山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嗑瓜子的声音更响:“都是儿媳妇洗的,你就动动嘴皮子。”
刘大花一噎,火气变得更旺,动手将床头的瓜子撒了满地:“嗑嗑嗑,嗑不死你,没看到我的脸让人打肿了?我的命咋就那么苦,嫁了你这么个冷血的东西!”
白保山慢吞吞地坐起来,对着红肿的脸左看右看:“都说了白家不缺钱,不可能答应把小惠说给邱老板,你还偏要过去找打。”
刘大花嗷的一嗓子,用力在他背上猛砸:“老娘被人打成这样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白保山缩着脖子躲避,嘴里嚷嚷道:“我说的是实话,是你自己不听,被打了还来怨我,我比那窦娥还怨。”
刘大花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坐在床头愤愤道:
“邱老板哪里不好了,早早成了万元户,家里的房子又大又新,还有一辆拉砖的三蹦子,配未婚的大姑娘都配的,她一个被婆家赶出来,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的女人还敢嫌弃!”
白保山砸了咂嘴,眼里流露出羡慕:“是有钱啊,我要是有没婆家的闺女,指定把她嫁给邱老板,一家人跟着吃香喝辣。”
刘大花在知道邱老板想再婚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懊恼当年嫌弃女儿要多耗一份口粮,就把刚出生的女儿丢到尿桶里溺死了。
要是没有这么做,指不定全家能靠这个女儿翻身,攀上像邱老板这样的有钱女婿。
这么一想,刘大花被白棉的几耳光抽下去的贪婪,再次熊熊的烧起来:“不行,我得再想想办法,给邱老板把事情办成了!”
白保山看着她肿胀的脸,匪夷所思道:“你还真扛打啊!”
刘大花骂道:“还不是你太没用,但凡你能弄到钱,让家里的日子好过点,老娘都不会吃这种亏!”
白保山缩了缩脖子:“等铁军回来,我再问问他。”
刘大花冷冷一哼:“上次你找上门,他都没个准话,摆明了是不要你,你还腆着脸凑上去干啥?还嫌不够丢人呐!”
说到这里,她对白家愈发不满:“同宗同族的,他的装修队宁愿招外人也不招你,一点情面也不讲,太冷血了!”
白保山没有做声,可见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刘大花发泄了一通,心情好了不少,起身急匆匆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