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子,你为甚会出现在这里?”
刚把李氏兄弟俩送进去,赵寻安便见穿着风流倜傥的宋戳子从马车下来,拿着折扇大摇大摆走向玉京府院大门,身后还有小厮与他提着盛放文房四宝的木盒。
“看你这话说的,来这里除了参加院试还能为甚?”
宋戳子翻个白眼,招手让小厮取两串糖葫芦,与赵萍儿小诺儿各一,惹得大小姑娘皆是眉开眼笑。
“我是真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不过是个武科童生!”
“还有,你不是已经在天策府挂了职,且是果毅都尉,用得着再来取这武秀才的功名?”
赵寻安百思不得其解的问,宋戳子咧嘴笑
“大哥莫笑二哥,你都是正二品的衔级了,不一样一门心思想要往科举里钻,我这果毅都尉怎么就不能当个秀才?”
这话说的属实有理,赵寻安无言以对只能耸肩,待见他接过木盒步入院门,才大声说
“努点力,这般岁数若还当不了秀才,以后见着大李小李可就是晚进了。”
“到那时被人训话的可就是你了,面子何在?”
迈着四海男儿步晃晃悠悠走的宋戳子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平地摔倒,转身与赵寻安一个大大的瞪,心里也是有些嘀咕。
平日里见到李氏兄弟最喜做的便是以师长身份教他们人情世故,若是真的连秀才都考不上,以后见了面,难不成还得称呼一声前辈?
院试只得一天,辰时入酉时出,考的科目与武举中考一般,与往年相比多了文试排阵,力兵御射则还是如过去一样。
见李氏兄弟笑着走出赵寻安心里便有了底,听闻他们说起考题更加放心,都在自己划定的范围内。
秀才的功名,稳了!
“宋大公子,这是怎么了,满脸凝重?”
“大智不智,大谋不谋,可是出自文韬举贤?”
宋戳子的声音有点颤,原本满脸笑的赵寻安神色骤僵眼角一阵抖,憋着气说
“明明是出自武韬发启,怎么就成了文韬举贤,除了同属六韬,两者哪有半点牵连?”
“夫为国之道,恃贤与民,可是出自龙韬奇兵?”
这话宋戳子说的更颤,脸色都有些白,赵寻安忍不住叹气
“与六韬更是半点不沾,此乃三略之上略军谶所书。”
“我说戳子,这些时日你到底是如何温习的?”
“尽是游山玩水,闲暇时去天策府找同僚白话,哪来的温习?”
宋戳子咧嘴笑,笑得比哭都难看,叉手冲大李小李躬身,唤一声前辈转身走,身影那是萧瑟到了极点。
宋戳子匆匆离去,赵寻安看着狂奔的马车认真说
“这便是反面教材,一瓶不满半瓶晃荡最是危险。”
“无论修行学习皆需认真,戒骄戒躁才能走得更远。”
李氏兄弟了悟点头,李青林忍不住问
“戳子公子,为甚要称呼我和哥哥为前辈?”
“待院试成绩公布,他一小小童生见了身为秀才的你俩,可不就要唤声前辈?”
说罢赵寻安哈哈大笑,一想那场面便觉喜庆。
十日后红榜上墙,李青峰为案首,李青林第二,本以为考不上的宋戳子贴着榜尾得了秀才的功名。
按玉京府院教谕的话,文试排阵除了前三,他人尽是没有最烂只有更烂,污泥里边淘石子,能上榜的也没强到哪里去。
院试未过多久吏部便公布了武科科举的时间,便是暮秋一日,文科科举未定,有小道消息传,怕是要跨年了。
至于武科科考内容也已公布,便如赵寻安所想,除了力兵射御还有策论,多加了文韬武略兵法排阵,比起过去变化甚大。
一干武举听闻科考内容那叫一个痛苦,虽说这些时日早有猜测,可真正落实还是觉得心颤。
让一群莽了半辈子的武夫读书写文章,该是何等残忍!
不过,虽说武举们痛苦,但与这暮秋举行的春闱还是有些信心,便如那位府院教谕之言,皆是稀烂,也只能矮子里边寻高个了。
暮秋一日,玉京贡院前人山人海,如同乡试一般,天还没亮便聚满了人。
只是赵寻安再不是当年,刚到贡院便被迎进侧旁屋里,毕竟享着二品大员的衔级,待遇自然不能与他人相同。
“寻安你也是,堂堂学府山长,又是二品大员的衔级,在荒泽那边更是亲王待遇,何至于跟举子们同场竞技?”
兵部右侍郎宋前程摇头说,作为宋戳子的老爹,两人也见过几次面,还吃过几次便饭,算得上熟人。
“让叔父看笑了,其实如今之所以参加春闱,一个是想与逝去的双亲寻个追封,以后归不得乡,也不怕无人供奉。”
“再一个,说来便是执念,总想与春闱整个名头,最好能去边陲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