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断话音刚落,就连站在一旁的唐安都紧张了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
沈行知淡淡的说道:“婚事是真的。”
唐川断当即跳脚:“你!你!……”
“师父!”
许宛秋的声音清脆可人,从书房门口便见到他了,眼底眸光一亮,便快步走了过来。
见她来了,唐川断只能讪然把手放下,还扯出一个笑脸:“诶,师父在这呢。”
边说边暗戳戳的剐了沈行知一眼!
许宛秋见到师父来了,是欢喜的,只是她也看到沈行知回来了,眼底闪过一丝迟疑,很快便掩盖了下去,仰着笑脸装作无事的朝他笑了笑:“师兄也回来了。”
看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沈行知脸色更加冷了几分,应了一声便转身折回去往外走。
“诶?!你小子什么态度……!”
见状,唐川断气不打一处来,挽起袖子就要追上去讨个说法。
“师父,师父,你冷静点。”
许宛秋连忙拉住他,不能让他去找沈行知,看得出他现在心情不大爽快,还是离远些好。
“你一路颠簸也累,我早早就让人准备了饭菜,你先歇一歇脚。”
边说边扶着他的手往书房走去。
沈行知的事情,如今只能先放一边,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与师父相商。
可唐川断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一心记挂着沈行知的婚事,眼神有些担忧的打量着许宛秋,这丫头他是知道的,周魅那日也与他说了,看出得出来这丫头是喜欢沈行知那个小子的。
如今他要成婚,那她怎么办?
许宛秋见他不动筷,反而看着自己,便问道:“师父,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唉……丫头,你心里委屈就说出来,为师给你讨个公道,那小子我打不过,但是我可以找师兄,再不济给他毒哑咯!”
唐川断说到后面直接又气了起来!
许宛秋愣了一下,说:“师父,我没觉得委屈,没什么好委屈的,在右相府这里,销了奴籍,如今挂着师父的名头,也算相府的客人,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呢。”
明日连住宿的地方都要搬了,不住下人房了,要搬到静知院的客房。
只是,可能没机会住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那小子和郡主的婚事,你可知道?”
“我知道。”
她声音轻了些,但脸上的表情还是保持着。
“你知道,那你还说不委屈,这委屈都咽不下去了!我这就去把那小子毒哑咯!”
说风就是雨,唐川断起身就掏出一个瓷瓶子,惊得许宛秋连忙拉住他:“师父,师父,你先听我说我,听我说再去也不迟。”
她万万没想到师父还真带着毒药。
把他哄坐下来,许宛秋抿了抿嘴,才说道:“师父,之前是你们误会了,我和师兄并没有什么的,他对我没有,我对他……也没有,就是单纯的师兄妹关系,他如今要成婚了,也是好事,我也可以趁他成婚后就离开,随你一起去师门行拜师礼了。”
他这里有郡主相伴,自然是不需要她的了。
唐川断努了努嘴还想说什么,但却不知道怎么说,这孩子之间,若是她受了委屈他自然是要帮她出气的,但这感情之事,他这个做长辈的当真不知道怎么插嘴才好。
想了想,他只是问道:“你,确定想好了?”
许宛秋压了压嘴角,抿着的唇松了松,暗叹了一口气,释然的说道:“是啊,本来就没什么嘛,是你和师母误会罢了。”
书房外,沈行知的脚步停了下来,拿在手里的油纸包几乎被他捏碎。
眼底萃出寒光
想等他成婚后就离开是吗?
哼,那她怕是这辈子都离不开了!
唐安见到他周身气息冷冽了下来,眼底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不敢靠近,更担心里面还在说话的两人。
眼神惋惜的看着被他捏坏的油纸包。
里面是主子回府时特意去买的糕点,方才折回去便是去取那糕点,没想到回来竟听到了这些。
唐安正替主子愁着,下一刻,一个捏坏的油纸包就往他这边飞了过来!
好在他眼明手快接住了,不然被砸个正着。
正抬眼,就见到主子阴沉着脸往回走。
他连忙跟了上去,人才走出静知院,迎面便来了守门的小厮,手里拿着一个拜帖往静知院来。
见到沈行知行了一礼,便要往里去。
“诶,等等!”
唐安叫住了他。
小厮恭敬的站住了脚,便听到唐安看他手里的拜帖:“主子在这呢,你拜帖往哪送?”
这静知院就大少爷一个主子,拜帖自然是给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