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后却拉着她的手让她重新坐下。
“让殿下回吧,本宫有些乏了,让殿下明日再来。”
崔嬷嬷应了声是,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见太子上前一步扬声道:“母后,儿臣有些日子没给您请安了,儿臣忧心您的凤体安康,您见见儿臣吧。”
说罢,撩起明黄色的衣摆朝着垂着珠帘的凉亭屈膝一跪!
他身后的宫女太监见状也连忙跪下。
凉亭外黑压压跪了一片,许宛秋见着有些心惊,顿时觉得坐得有些心里发慌,她跟皇后在这里边坐着,外面太子带着一群人跪着……
她越想心里越发虚,正琢磨着要不,她还是站起来吧……
如坐针毡啊!
偷瞧了皇后一眼,皇后眼里的哀伤逐渐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奈。
轻轻的叹了一声,抬手搭着许宛秋的手腕,起身。
许宛秋抬着手腕扶着她,一手为她拨开珠帘,与她一同步出凉亭。
太子听到声音,抬头见到皇后步出凉亭,两眼殷切的看着皇后,甚至有些激动:“母后……”
皇后上前扶起他:“你如今是太子,东宫诸事繁多,你不必时刻来本宫这里的,本宫一切安好。”
太子是有孝心的,她知晓的,只是她不愿意见他。
从他两年前说瑶儿找不回来了,她便不想见他了,五年前立的太子,他这些年越发的与她疏远了。
“前些日子儿臣才听闻母后身子抱恙,母后让儿臣怎么放心得下。”
说罢,太子见到她身旁的女子,不用问也猜到了是谁。
这两日进宫给父皇母后请脉,药方子去到太医院都赞不绝口,也只有这一女子了,听闻还是江湖神医唐川断的亲传弟子。
“这位便是唐川断的弟子,许姑娘吧?”
听到太子点到她,许宛秋连忙松开皇后的手,福身行了个大礼:“民女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
太子的打量了她一番,长相清秀,算不得上明艳,但却很奇怪,她的气质倒是有些清冷温婉,恰似六月荷塘里的清荷般,不娇不艳,但却独有风韵。
“父皇和母后如今可都用着你开的方子,需尽心尽力才是。”
“是,民女必定竭尽所能。”
皇后见他来都来了,便说道:“罢了,那你便陪本宫逛逛御花园吧。”
说罢,搭着许宛秋的手腕,往前走去。
太子也应声跟在她身侧,两人随便拉着家常的聊着,太子有意想聊朝堂之事,但皇后却并无接话的意思。
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斗争也不是一两日,皇后娘家陆府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太子自然是想皇后能出面多为他撑腰。
但皇后退居已久,早有与他说过,只要他不背离初衷,陆家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他,但他依旧不放心。
陆家年轻一辈才人辈出,而那些人是否都真心归顺于他,着实难料。
他的话题,皇后总有意无意的打断。
“对了,你方才说,容妃找太后做什么?”
皇后随意找了个话题打断了太子的话。
太子迟疑了一下,说道:“容妃是想求太后给郡主指个婚事。”
“哦?长宁郡主吗?”
皇后倒是当真有些兴趣,柳将军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还深得皇帝喜爱,圣上亲封的郡主,一直清高孤傲,听闻性格也是骄傲不可一世。
太子说道:“是,正是长宁郡主。”
“她想指婚谁?”
“听闻是右相府嫡长子,如今刑部的沈行知。”
太子话音刚落,跟在皇后身后的许宛秋脚步一顿,眼神微动,随即又快步跟上,低头掩盖了眼眸底下的心绪。
皇后缓缓点了点头:“沈行知这孩子我见过,着实不错,与长宁郡主倒是也般配,她既然想求指婚,求皇上便是了,怎的求到太后那里去了?”
“母后有所不知,父皇曾答应过他不会干涉他的婚事,太后当年对他母亲有恩典,若是太后出面,想必这婚事能成的概率比较高,而且太后懿旨,他必定是不敢不从的。”
太子这么说,皇后倒是料想不到:“照你这么说来看,还是那沈行知对长宁并无情谊了?”
“儿臣看来,倒也不是,沈行知此人向来冷漠寡言,性格孤僻了些,与人不亲,但传言他对郡主倒是还好,前阵子还儿臣才听闻他每日戴的玉石发冠还是郡主赠予的,听闻与她的发簪是一对。”
这八卦……
许宛秋听了都咋舌,没想到一个太子竟还这般八卦臣下的事情。
不过,沈行知那个玉石发冠她是知道的,至于郡主的发簪,她就不知晓了。
皇后嗤笑一声:“殿下还是少听这些胡言乱语的传言吧。”
以长宁的性格,她猜想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