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感到脑袋快要疼炸了,偏偏后边那个女人不知是不是故意还靠在他背上,他真怕自己忍不住直接把人掀下马去。
好在驾马小跑去的也快,没多时他们就在一家小院后街放慢马蹄,勒马停驻在木门前。
“哎?公子好熟悉回咱们张府的路呀?”萧敬背后那丫头后知后觉惊喜道,“您这么厉害呀!”
萧敬又忍不住翻白眼。朱祐樘回头莞尔笑了笑,对那丫头道:“你跑一趟把你家姑娘请出来,我直接进去不方便。”
“是哦,”丫头戳着嘴唇说,“小姐亲都定了,让人知道有男人找她确实不好。可是……可是小姐被禁足了啊,老爷夫人不让她离开闺房半步,所以……”
“禁足?”朱祐樘立刻拧紧了眉头追问,“你们小姐……挨罚了?”
“那肯定的呀,要不是咱家姑娘到处乱跑,这会儿已经嫁为人妇了,好好的婚事现在可能吹了,老爷夫人能不急吗,当然怪姑娘任性不懂事啦。”
朱祐樘咬着下唇叹口气,抬头朝萧敬抬抬下巴,萧敬自然是懂得这暗示的,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给这个蠢丫头钱啊!
“愣着干什么?”朱祐樘加重了语气催,“拿出来!”
萧敬只好苦着个脸从兜里摸摸索索掏出一锭光亮的银元宝,送到丫头跟前。
丫头当场倒吸一口凉气,两个眼睛瞪如铜铃捂住了嘴。萧敬见状冷笑道:“长这么大没见过这样的银子吧?嘁,没见识。”
“这……”绿荷还捂着嘴结结巴巴,“这是给我的……”
“现在你拿着,回头见了你家小姐交给她。”朱祐樘保持微笑交待,“就说我当时说过不要她回报,现在自然不可能收她任何钱物,这都还给她。“
“这银子……好重啊……”丫头小心掂了掂银子说,“好像比我换的银子……重?”
“废话!”萧敬立马喝她,“这一锭银子就有三百两,是你到处倒换来的三倍价值!”
“就你多话!”朱祐樘立刻出言喝止了萧敬,转头又对绿荷和颜悦色道,“重是重了些,但的确是这个价,你家小姐的损失就靠你挽回了,难道你不觉得那些漂亮贵重的首饰钗裙没了可惜吗?”
萧敬也帮腔:“你办成这件事,你家小姐没有不欢喜的道理,自然也不会责怪你了。毕竟钱不仅没有少,还多了。”
“是啊,还多了!但是……”绿荷挠着头又迷惑起来,“为啥钱多了呢……”
“别废话了行不?”萧敬回头不耐烦道,“下马啊!”
丫头被吼得抖了抖,再开口已经带了哭腔:“我……太高了……我不敢……”
“来,”朱祐樘在马下朝她伸出手说,“我扶你,不会有事的。”
丫头脸上泛起了红霞来,看得萧敬真想动手揍她,又不好在主子面前发作,只好拽一把将她弄下马去。等丫头进了门看不见身影了,萧敬才痞笑着凑到主子身边问:“哎,主子,跟这家小姐……认识多久了啊?”
“不过是几面之缘,”朱祐樘瞥了他一眼答,“都算不上熟人。”
“……那您……您急什么呀!这一路火急火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还以为夫人难产呢!”
朱祐樘噗嗤一声笑了,他抬头指了指墙头伸出的光秃秃梅枝说:“你看这家院墙,主人家恐怕连官都还没做上,你觉得我缺那些钱吗?”
“缺钱自然是……可您也不至于……还倒贴了一百多两?”
挥起的手刀差分毫就劈在萧敬脑门上,他赶忙缩起肩膀抱头护住,朱祐樘到底是没下手,只是冷眼狠狠瞪他,萧敬便不敢再油嘴滑舌,心虚地笑笑闭了嘴。
只是可惜了,还以为能见到这家小姐真容呢。
朱祐樘又立在墙下空望了片刻,萧敬也不敢再劝他,只是默默在一旁瞧着,没多时朱祐樘就无奈叹口气转身,坐上马背夹了马肚往前,萧敬可算松口气,跟在主子身上拽回马头跟上。
这回朱祐樘只是不疾不徐,不急不躁地前行,方才那股子冲劲儿消失了个一干二净,甚至……
萧敬甚至看他眉梢眼角都流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失落。
这可奇了,几面之缘就至于此,这萧敬可不能无动于衷,当没看见,他觉得自己得做点儿什么。
“主子?”他催马往前靠了靠堆了满脸笑小声说,“要见那姑娘,也不是没有办法啊。”
朱祐樘愣了愣,皱眉回头道:“我说了我要见姑娘了吗?我不过是来还钱罢了。”
萧敬用力捶了下自己的大腿说:“主子,这回真不是奴婢多嘴啰嗦,您这样三头两天在外头逛荡不愿意回去,不就是因为婚期将至了吗?虽然小的是不能理解这事儿有什么好烦的,但只要主子能宽心,小的愿意尽力一试。”
“你想试什么?别动歪脑筋了,张家小姐马上就要成亲,连那个笨丫头都懂得的道理,你怎么不明白?搞些花前月下的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