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地坚持要丢掉他。
他恍惚回忆起一些碎片的记忆,那个时候他刚被捞上渔船、被像死鱼一样丢在甲板上,听到他们在讨论怎么处理他,零星片语似乎透露出他们捞他不是因为他们心善要救人,而是怀疑他对渔船图谋不轨。
与其说是救他,不如说是逮住他。
而后来姓臧的对他的问话,或许也并不是出于好意关心他,应该理解为审问他的来路,确认他是不是对渔船有威胁的人。
他串起了好多细节也产生了很多猜测,可他很清楚不能把这些猜测讲出来,他完全出于弱势,他的猜测非但对那些渔民造成不了威胁,相反地会让他死得更快。
他只能继续当他们是普通的渔民,加大答谢他们的筹码。
姓臧的在那个时候赶来了,他瞧出姓臧的在一群人里好像有一定的话语权,而且姓臧的应该想留他一条命,所以他将赌注压在了姓臧的身上。
他深知不透露多点东西很难令他们信服他确实拥有报答他们的能力,所以把宁泽锡的身份套用在了自已的身上,从各种细节上具体化自已的身份。
他料想他们不可能与外界毫无联系,就算出海比较远没有信号,他们极大可能也该用诸如卫星电话类似的通讯设备。
他就抛出饵,丢出宁泽锡的电话,告诉他们可以打电话去跟宁家确认。他那个时候很希望他们能打出那通电话,宁泽锡很机敏肯定会想办法与他们谈判的。这也是趁机向宁泽锡传递他还活着的消息,他太担心沈幼恩对他的担心了。
可惜电话没有打,他的消息没能传递出去,姓臧的做主信了他的话,去说服了那些渔民。
具体怎么说服的他并不清楚,他那个时候几乎耗尽了最后的心力,又昏迷过去了。
这一次昏迷后醒过来,他发现他们待他比先前好一些,没有再丢他自生自灭,正常给他一日三餐和饮用水,也给他用药。
帮他后背敷伤药的人就是那个姓臧的。
他就算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了姓臧的是个女的,他也不可能把一个给他处理伤势的人赶走,他趴在床连动一下都难,难道挑三拣四地跟人家说能不能换个男人进来帮他?
不过,如果沈幼恩真为了这事儿不原谅他要跟他离婚,蒋弗延考虑——“我当初不如死在渔船上不用回来算了。”
沈幼恩前面都在一声不吭地听他补充当初在渔船上的事儿,没给什么反应。
直到蒋弗延这句话出口,沈幼恩将先前面对藏女士时忍下的火气一并撒出来,嘲讽道:“是啊,我的确是这种人,即便你快死了我也不允许其他女人碰你一根手指头,何况还给你的后背上药,你这么脏,我不离婚都不行了。”
蒋弗延:“……”
他就是故意拿那话刺激她一下,目前效果看起来是刺激得太过了。
“你终于愿意说话了。”蒋弗延反倒因为她的此番嘲讽确认了沈幼恩刚刚不说话的反应不是因为听信了那位臧女士的话。
“愿意说话就好。”蒋弗延勾唇,“骂我、嘲讽我、阴阳怪气我都可以,别再和我没话说就行。”
沈幼恩推开他的触碰:“继续说,说完。”
“后面没什么了。”蒋弗延此时此刻搬出了一副与他的皮囊并不相符的老实人模样,“我就是继续被丢在很小的杂物间里,天天趴在木板上养伤。”
杂物间连个口子都没有,他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夕。
也只有姓臧的每天固定时间会来杂物间给他送饭、帮忙检查他的伤口,隔两天给他换一次药。
姓臧的跟他说话,他也会回应,因为他想活下去,他得跟姓臧的打好关系,只要一天没有平安回到陆地上,那些渔民就随时有可能变卦。
通过姓臧的他总算知道了时间,知道了自已在海上漂了几天。
当然,不该问的他一个字也没有好奇。
“根本没有发生她所说的那些事。”蒋弗延特地再一次撇清关系。
沈幼恩故意哼了哼:“可我怎么觉得那个帅气的姑娘说的有道理,你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你是不知道的。你刚刚也好几次承认你昏迷得不省人事。”
无力证明自已没做过的蒋弗延只能回答:“我就是知道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沈幼恩:“……”
“那人家平白无故冤枉你做什么?”沈幼恩质疑,“你是不是跟人家**了,你没告诉我,只是说成你们正常交流。”
蒋弗延:“……我都说了我那个时候连她是女的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我亲爱的太太?我喜欢的是女人又不是男人。”
沈幼恩:“噢,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如果你那个时候知道她是女的,你就会跟她**了,用上美男计。”
“……”蒋弗延朝她弯腰拜了一拜,“我永远佩服老婆大人你的曲解能力。”
沈幼恩咧了咧嘴:“反正我不能只听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