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的功夫,两人都在忙碌中度过,连多说两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凡是叶牧不熟悉的事情,都交给周明亦在处理,他也没帮上什么忙。
直到放班的时间,围在县衙门口的百姓们依旧没有散去,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
叶牧抽了个空站了起来,有些痛苦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全身骨头都咔咔作响。
周明亦笑着道:“侯爷,路上很辛苦吧?”
“哈哈,辛苦倒也罢了。比起你来,我们都算是在游山玩水。”
周明亦不禁莞尔,随后他正色道:“侯爷,既然您来了,那咱们苍原上下就有了主心骨。下官有许多事情和您商量汇报,今夜正好摆一桌宴席,也算是为你接风洗尘。按理说侯爷您舟车劳顿,该先休息才是。只是如今苍原县到了紧要关头,下官不知道您的意见心里总没底。”
叶牧点了点头:“好,等放班之后咱们就商量这些事情。不过明亦啊,我有件事情提前交代你一下。”
“侯爷请说。”
叶牧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等会儿,你要积极认错,说那个周少爷和你没关系,知道么?”
“周少爷?没关系?”
叶牧这句话把周明亦弄得有些发懵,是真的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唉,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叶牧叹了口气,对着陈磐道:“去,把人都带进来吧。”
此时百姓们还没有散去,一瞧见又有热闹看,又聚集到了一起。
不多时,徐元吉和陈磐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他们身后的士卒押着几个垂头丧气的人,看服饰还是些富贵人家。
当周明亦看清楚来人之后,顿时瞪大眼睛惊呼了一声。
“元年?!”
那位周公子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身体颤抖了一下,抬起头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二叔。”
周明亦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错愕的看了看叶牧又看了看周元。
“侯爷,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侄儿,被您给抓起来了?”
叶牧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本侯从陈磐家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这小子在强抢民女,你说还能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周明亦的瞳孔瞬间缩紧,立刻就理解了刚才叶牧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沉默片刻之后,他连一句辩解都没有,走到公堂之中站在周元年面前,神色有些莫名的悲哀。
“元年,这件事情的原委,跟我仔细说一遍。”
人可是被叶牧抓来的,周明亦对这件事的真实性根本就没有任何怀疑。
他现在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面对着周明亦有些逼人的目光,周元年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就是,就是侄儿看上了一个女子。起初的时候以礼相待,但过了一段时间她依旧不答应,侄儿就心急了些,带着他们去了那女子家……”
周明亦脚下忽然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有站住,好在陈磐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下。
“呵、呵呵,你周元年,可真是我的好侄儿啊!”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脆响传遍公堂。
周元年脑袋偏向一旁,脸上飞快的浮现出一个巴掌印,眼神都有些发懵。
“侯爷,下官管教无方,导致亲眷做出此等恶行昭彰之事,实在没有脸面继续担任这个主簿。可叹我这几日还正在草拟咱们苍原的律法,去没想到恶徒就藏在亲近之人中!”
周明亦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些话,一撩衣摆就跪在了地上。
“侯爷,请务必要严厉责罚下官,否则下官有何脸面面对这苍原百姓!”
叶牧叹了口气,挥挥手道:“明亦,先站起来说话。”
“此事错不在你,毕竟是你侄儿犯的事情。”
周明亦却摇了摇头,在众多百姓的注视中坚定的道:“侯爷,养不教父之过。我大兄放任此子为非做歹,我这个弟弟肯定脱不了干系。下官不用想都知道,他做那些恶事的时候肯定没有少用我的名头。”
叶牧点了点头,对周明亦的态度十分欣赏。
只要他不做那些亲亲相隐的事情,他就仍然是自己最为信任的文官。
“明亦,听我说,你先起来。”
陈磐走到周明亦旁边将他搀扶了起来。
叶牧看着他认真的问道:“明亦,你现在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周明亦拱了拱手,摇摇头悲戚的道:“侯爷,若是下官知道这件事情,早就将这个害群之马抓起来明正典刑!”
“好,我相信你。”
接着叶牧面对门外众多百姓,放开声音道:“各位苍原的父老乡亲们,你们或许也知道这个周元年横行霸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