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阵后怕。
谁知他一口气还没松完,下一刻便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爹,你这是怎么了?”门外蓦地传来男子的惊喊声。
钟顺正准备走进去看看,却见春蕊正扶着双腿发软的冬芷走出来,一脸茫然道:“春蕊,我爹怎么成这样了?”
春蕊面不改色道:“哦,方才冬芷不小心弄翻了茶水,还没来得及收拾,结果你爹自己腿脚不好摔了一跤,便成这样了。钟顺,你赶紧去给你爹请大夫吧,再耽搁下去,怕是来不及了。”
钟顺一头雾水地看着春蕊与冬芷离去的身影,嘟囔道:“我爹平日里腿脚挺好的啊。”
……
夜色弥漫,皎皎明月高挂,繁星熠熠闪烁。
苏虞倚坐在书案前,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信,良久过后,便将最后一封书信也放回了锦盒。
这些书信,虽未落款,但每一封书信上都画有一朵虞美人,这是她与宁北宸的约定。
“宁公子写了这么多信,这是一直在记挂着小姐呢。”
黛臻有条不紊地关上锦盒,仔细地上完锁,随即将钥匙小心地收入衣袖中,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道:“小姐,明日便要启程去楚京了,临走前,真的不去浮云山上看看夫人吗?”
苏虞垂下眼帘,眸底晦暗不明,“待日后大仇得报,我再回来看母亲。”
见苏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黛臻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暗叹一声,“明日还要早起,小姐早点歇息吧。”话落,她将锦盒装入明日要带走的包袱里,便默默地退下了。
苏虞轻轻地摩挲着左手腕处的红玉手镯,一时间心中思绪万千。
两年内,除去柳氏与苏子映这对母女便是足够了,但眼下,她们在右相府的地位举足轻重,想要扳倒她们,绝非易事。
不过,如今苏子映还未成为太子妃,便意味着此事会有变数。
因此,她必须要先做打算,为自己在楚京寻得一个盟友,这也就是她今日为何要留下阿景玉佩的缘故。
在楚京城中,认识墨云玉佩的人不少,可拥有墨云玉佩的人却不多,只要利用这枚玉佩,自然便能寻得盟友。
倏然间,苏虞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张俊美的侧脸,回想起白日里齐言湘所说的那些话。
曾经一起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将士全都战死楚门关,可墨云玘却成为了唯一活下来的人。
恐怕他的心里比那些十四万将士的亲人还要更加悲痛欲绝,痛苦不堪,也不知他这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难道,他这次不远万里地从楚京来到了郦州,是过来散心的?
苏虞不自觉地摸了摸衣袖中的墨云玉佩,霎时,她眸中闪过一丝恍然,沉思片刻后,喃喃道:“或许,他是来找人的。”
翌日清晨,蓝衣少年驾着一辆马车缓缓地驶出郦州城门。
没过一会儿,一个青衣男子驾着马车跟在后方,不约而同地朝着楚京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