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失望和颓废不是假装,像是想起了什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白掌柜,从我刚刚和你的对话以及你对医馆里器具的爱护,我相信你不是那种故意治死人的庸医,你不愿告诉我曾经发生了什么也没关系,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如果我看错了人,后果我有能力承担。”
沈念看着低下头看着自己双手的白掌柜,她明白看着病人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承蒙姑娘厚爱,我一定替姑娘好好打理医馆。”
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是一种坚定一种脱胎换骨,一个女子都说自己有承担的能力,他却因此颓废了那么多年。
“我姓白,单字一个石,敢问如何称呼姑娘?”
“白叔以后叫我夕瑕就行。”
沈念灵机一动,这名字是她胡编的,她并不想用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不不,姑娘既然做了我的老板我便称姑娘一声东家,这是这件医馆的地契请东家收好,还请东家吩咐,接下来需要我做些什么。”
白石拱了拱手,以示自己的尊重。
沈念不在乎称呼这些,收下了地契,她凝思了一会。
“我明日再把要求列成清单叫人送来给你,并且给你留下一个帮手,你且先安心在医馆待着,如今的局面我会想办法解决。”
白石苦涩的一笑,他其实是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女子能想出什么好办法的,可如今为了毕生心血不倒闭,他也只能试着相信了。
“是,东家慢走。”
夜
夜幕沉沉,廊下寒风呼啸,淡黄色的流光将水殿云房照耀得灯火通明。
一处京城外的酒庄,阁楼的最顶层,男人一身黑色锦袍,容貌俊美,但因为他脸上神色淡漠,给他的俊美平添了三分拒人千里的冷硬,一位玄衣男子跪在他的脚边。
“属下无能,沿路来都没找到王爷的令牌。”
男人凝望着杯中的美酒,一圈涟漪似乎从酒杯中看见了一个人影。
“让你查的可曾查了?”
“是,是吏部尚书沈家的嫡女沈念,还未出生就被先皇订下了婚约,出生时母亲秦舒言便难产去世了,一直由沈之归的小妾柳青养着,额......这个沈家大小姐......”
他该怎么说?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奇女子。
“说。”
男人看向顿住的暗卫。
暗卫立马头皮发麻。
“她从小作恶多端最喜欢在大街上追美男犯花痴欺负同龄的孩子辱骂夫子......前阵子因为当街对太子投怀送抱被太子失手推了一把在鬼门关走了一趟醒来后又发了疯赶走了所有下人。”
他一口气说完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他去打探这些消息的时候可是一条比一条震惊,一个高门嫡女竟然能做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最奇葩的是追着太子死缠烂打那么多年,这是什么眼光。
男人听完沉默了许久,就在他想着王爷好好的打听这种事做什么就看见王爷眼里闪过一丝趣味。
“不是真傻就是装傻,京城总算有些有趣的事情。”
暗卫:“?”
......
翌日
沈家大门口三辆马车整齐排放,虽算不上奢华,也是极尽大气低调。
沈凝安一身桃粉纱裙,十分华美,玉环坠耳黄金饰,轻衫罩体香罗碧,柳眉杏眸欲语还羞。
“我女儿如此美丽不知道宴会上又要迷倒多少位公子哥了。”
柳青今日一改往日的妖艳,一身深色青衫显得端庄稳重,她满意的看着被众人迎来的沈凝安,眼里满是骄傲,她这个女儿完美继承了她优秀的容貌。
“哎呀,爹爹你看姨娘,又打趣女儿。”
沈凝安状作娇羞,躲在沈之归身后。
沈之归笑骂道:“多大的人了,还往爹爹身后躲。”
沈凝安探出头来,摇了摇沈之归的衣袖娇嗔道。
“爹,女儿在爹爹这里永远都是孩子。”
等到沈念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家庭和睦父慈女孝的场面,温馨的让人都不忍打破,怜双看了看自家小姐的神情,却在她脸上找不到任何表情。
“给爹爹请安。”沈念敷衍的福了福身子。
“嗯,来了就好,今日好好听你姨娘的话,别惹事,皇宫不比家里。”
沈之归只是看了一眼叮嘱了几句就抬步上了马车。
沈凝安看着一袭白衫素衣未施粉黛的沈念暗自里捏紧了绣帕,她仿若雪中的一棵雪松又仿若那高岭之花神圣的不可侵犯,明明是低头请安,可身上的气势却自上位者。
“长姐可让我们好等,这么重大的日子你却穿一身白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奔丧呢。”
沈念从脚到头轻视地打量了她几眼,轻笑了一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