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大河里无水,小河里干,大河里有水,小河里满!只有集体富了,社员才有衣穿,有饭吃,不再受穷。”贺大头说。
“有什么办法,才能使生产队有钱有粮呢?现在打下的粮食,交过公粮卖足余粮,所剩无几。钱那玩意更不用说,生产队什么时候有过钱啊,还不如咱各家各户,家家喂头猪,养些鸡鸭什么的,可以换成钱。”贺玉富说。
“要我说使生产队里增收的法子很多,可就是搞起来不易啊!比如,种子,选良种可以提高亩产量,这谁都知道。可咱不懂啊,没人会制种,都是靠上面给的,一种就是好些年,退化减产也不更换,只要种下一葫芦能打两瓢,这就赚了。我们的地不少,可亩产量如何,八十来斤,好的地块百十斤顶天了。棉花的产量更少,亩产几十斤籽棉,其它杂作物产量也好不到哪去,这水平比单干时还差劲!这可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平时干活有队长,大家啥心都不用操,今天坐下来仔细想想,这里面通复杂着哩,光靠队长和队务会,他们也没这个能耐。”石头爷说。
“是啊!农村还是一穷二白,要靠社员战天斗地来改变面貌。生产队是社员的经济基础,可这基础是社员赖以生活的基础单位,它也是穷得叮当响。到收获的季节,生产队留足种子,交公粮,卖余粮,生产队留下杂用粮,余下部分按劳力,按人头分给各家。钱,更不用说,社员没钱,生产队是个空架子,它更不会有进钱的门路。要想使社员富裕起来,关键还要靠社员自身,人懒惰,吃饱靠墙蹾,财富不会自己跑进门来。”贺大章说道。
白帆在一旁听着大家的议论,心里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如何帮贺村人办点事儿?贺村人把我们全家人看着是他们的亲人,把我白帆当作他们的知心朋友,在关键时刻,老少爷们不顾个人的安危,舍命保护我。在我被抓走的那些日子里,乡亲们到处寻打探消息找我,设法营救我。我回来后,为了给我治病,全村人集资,生产队卖掉种子,真情使人感动。他们拿我当亲人,当兄弟,我也要设法为贺村人着想,为他们解决温饱问题出些力,做些实事来报答他们的恩情。白帆认为目前能做到的两件事儿:一是帮生产队搞副业,乡亲们要有自己的副业。副业是集体收入的来源,副业创收,生产队有了积累,再扩大生产,把副业一点点做大。根据生产队的基础,目前能上的副业建个榨油厂。生产队每年要种植大面积的棉花和大豆,除此,还有花生,油菜籽等,榨油的原料不缺。第二是进行种子改良。这是个技术性很强的工作,有学问的人才能完成。由初、高中毕业回乡的或尚在校的学生,成立育种小组。农村有的是土地,划给他们几亩作试验田,成功也罢,失败也罢,没有大的闪失。先在现有的基础上,从现有的品种中,优选出几个良种继续种植,劣态和退化的品种,一律淘汰掉。以后,对良种也要限制种植期,一般不超过三年为好。白帆思忖好,毫不犹豫地向大家阐明他的主张。大家听了他的设想后,都认为办法好,可行。办厂,成立育种小组,这是集体资产积累,社员增加收入的长远之计,这法儿也只有白帆才能想得出来。
白帆说:
“我们集中力量,先把这两件事办好。使其有所发展,有所积累,再扩大经营,办面粉厂,粉丝厂,养猪场,养鸡场,豆腐作坊,木工作坊等,能赚钱的都上。等我们的良种培育成功,以优良品种支援其他的农民兄弟,让我们培育的种子,在全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茁壮成长,开花结果!将来,我们无论来到祖国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到我们的成果,那心里将是个啥滋味儿。”
“到那时节,说不定省长还要接见我们哩!”一个调皮的后生说。
“光省里领导接见嘛,还有北京的大首长,都会接见哩。”一中年妇女说。
“去你的吧,省长已被打倒了,让他接见你去吧!真是不学无术!嫂子,你还是回家让俺余粮哥先接见接见你吧!”一后生说罢,大伙儿哄笑。
“你丈母娘那脚,你才叫你老婆接见哩!”中年妇女涨红脸回敬道。
“好了,大家都别闹,正说正事儿,你们也扯得太远了!大家静静,都听白大哥说。”贺玉富说道。
白帆继续说道:
“办好两件事儿,需要钱,钱从何来呢,这是个难题啊!我想,育种小组可暂不花钱,在现有的基础上,土法上马,先发展起来;榨油厂不花钱不行,榨油机没钱买不来。厂房好解决,我们有地,有劳力,和些泥巴,脱出些土坯,就能把厂房盖起来。”
一提到钱,大家都沉默不语。买套榨油设备,需要不少的钱,都感到不好办。
“我们可以先建好厂房,再考虑设备的问题。我看各家各户以集资入股的形式也可行,按股份分红利。”白帆建议说。
“这不成搞资本主义了?上面会不会管俺们?”贺大头面带惊恐地说。
“这是集体的事业,又不是哪个人搞的,盈利属集体的资产,全体社员得好处,怎能说是资本主义呢!”贺玉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