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
柳风剪剪水清清,
桃花未放草初萌。
渡头黄昏舟不系,
紫燕筑巢正呢哝。
荼小西撇撇嘴:这也能叫诗?浅而无味,杂乱无章,不合格律。原来在他眼里,我就只有这水平。复又叹息:我如今是眼高手低,连这样的也写不出了。
将那纸团顺手一扔,转身回去了。
她刚走开不久,杜管家上前捡起纸团,展开看了,眉头紧皱:这,是什么?
荼小西其实知道杜管家在跟着她。她料定是薛夫人的指令。无非有两个原因,一是关心,二是不信任她。不管出于哪个原因,荼小西都能理解。毕竟薛夫人是生意人,与自己无亲无故,存些疑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故而她装作不知道,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在街上买了点吃的,就回去了。
“一首诗?你确定,那个是是沈三少爷?别是看错了吧!”
薛夫人连连发问,杜管家垂了手,低声答道:“小的不会看错。沈少爷是钱塘名人,才名远播,我还特意问过路人。”
薛夫人轻轻点头:“你说,他们看起来是相识已久?荼小西一个农妇,如何与钱塘名少扯上关系?杜管家,这件事你务必要上心,弄清楚他们在做什么。若与我们的生意无关,倒也罢了。”
杜管家应声退下。杜嫂脸色凝重,迟疑地说:“夫人,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咱们在东京时,街上曾见过一些画像,通缉一个叫青衫已旧的人。后来忽然又撤了通缉令。有人曾见,那个青衫已旧出入药铺后院——”
薛夫人摆手:“那不是一个人。我听说,那个青衫已旧,是个女子扮的。钱塘的沈三少爷沈青衫,却是个男子,两人除了名字有些像,并无其他关联。”
杜嫂道:“夫人说的是。奴婢是想说,他们这些江湖人身上,个个有飞檐走壁的本事,咱们还是得防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