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春生上前一步,不屑道:“你几时客气过?自打你们进了村,我们从不曾为难过你们。”
“如今你当了村长,不想着带领村民过上好日子,竟然开始打家劫舍,是想让人将咱们村当山匪剿了吗?”
“就是,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良民,可不想平白无故下了大狱。”
身后,一群村民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他们才是这个村真正的村民,是云娘怕她公爹吃亏,特意去请来的帮手。
待这些人走近,周树人面色难看至极,他咬牙道:“怎么?你们都想跟着他汪春生被赶出村子?”
“我们只信汪叔,你们周家一族不过是外来者,有什么资格霸占村子?我们要去找官老爷,让他做主将我们长兴村改回来。”
“就是,凭什么你们一来这里,就将我们长兴村给改了名?”
“我们要换了村长,改回村名!”
众人愤怒的向前逼近,一时间,将周树人带来的人团团围住。
他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当年不过是因为可怜周氏一族逃难至此,村长起了恻隐之心,接纳了身为难民的他们。
不想这些人心术不正,刚落了户就不安分,等老村长去世后,立马开始谋夺村长之位。
汪春生那段时间经常外出,一走就是个把月。
周树人安排人闹了好几次纠纷,又以汪春生空有村长之名,不行村长之责为由,逼他让出了村长之位。
他自愿退出后,这村长的位置自然就落到了周树人的头上。
谁想不到半年,他就仗着谭师爷的名头,直接在衙门里将他们长兴村更名为周家村。
霸占了村长之位不说,还将整个村子一分为二,长兴村的人住村东头,而周家村的人则霸占了位置最好的村西边。
长兴村人口不多,村民本就朴实,只要能养家糊口,他们也不愿和他折腾。
可如今周树人竟然将人家姑娘拦下来打劫。
若是被人告到官府,将他们全村当做匪徒给剿杀,那可是将子孙后辈都坑害的大祸。
“反了,反了!你们好大的胆子,修改村名是在官府备过案的,岂是你们想改回就能改的?再敢这样瞎闹,老子就让官府的人将你们都押去吃牢饭!”
周树人被村民逼得连连后退,嘴里仍旧威胁着众人。
汪春生上前一步,哼声道:“好哇,今日我们便一同见官,看看这事到底该怎么判?”
”汪春生,你......”
周树人气急败坏,恨不能将他饮血吃肉。
“是谁要见官?本师爷就是官,可是要见我?”
院子外传来一声低笑,秦若瑶皱起眉头,心知周树人的靠山来了。
果然,大门外,一名皮肤蜡黄,满脸风霜的妇人,带着一群衙役走了过来。
衙役身后,还有一顶四人抬着的漆红人轿。
一名身穿绸缎褙子,手拿汗烟的男人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他身形矮小,略微驼背,半白的头发用支金簪固定在头顶,细长的吊梢眼透着股邪气。
“当家的,你看我带谁来了?”
健硕的妇人一把推开躲在他身旁的周氏,拉着周树人的衣袖邀功。
一把推开妇人,他得意的瞪了众人一眼,抬脚朝着来人走去。
“哈哈哈,妹夫啊,你可算是来了,这些刁民要谋害你的侄子,你可得好好为他做主啊!”
“舅兄尽管放心,有本师爷在,我看谁敢放肆?”
谭荣龇着一口大黄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来人,将这些刁民都给我押回衙门!”
“是!”
他招招手,身后一群提刀的衙役一拥而上,上来就要架刀拿人。
“这位师爷,你既非官身,亦未审案,岂可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
秦若瑶出声,阻止衙役上前抓人。
她声音清脆,如空谷幽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没人留意到此时,一旁的马车上有些许晃动。
谭荣眯起眼看向汪春生身后:“哟?村子里几时有这般标致的美人儿?”
周树人自是知道他的为人,急道:“妹夫,先救人要紧,你侄子还在她手里呢!”
“姑父,姑父救我啊!”
“小美人儿,快把人放了,这剪刀锋利,可别伤了手。”
不理会父子二人,他笑眯眯的伸手朝秦若瑶摸去。
“谭师爷,你如此行事,不怕县太爷怪罪?”
汪春生用弓背将他的手挡开,上前一步将秦若瑶护在身后。
谭荣也不生气,一双色眼黏腻的盯着秦若瑶,像是毒蛇盯住的猎物。
“哈哈哈,你怕是不知,黄大人已经高升去了柳州做知府,新来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