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接回了两个孩子之后，他们在北屋的双层铺玩，我想起大叔对床的位置挪动很不满，就问孩子们：“我们把床挪回原来的地方好么？”
大龙和小虾米正在二层玩窗帘，床挪过去之后，他们经常从窗台那边顺着床沿爬上二层铺。他们玩得挺投入，都没回答我。
我于是更加严肃的问：“大龙，妈妈在问你问题，要不要把床挪回去？”
大龙这会儿听到了，说：“不要，现在这样更好玩。”
孩子的世界，只有好玩和不好玩两种，不会考虑风水、挡窗户、或者是大人们的权力之争。
等他们玩累了下来，在下面这层躺着的时候，我问他们两个：“如果爸爸妈妈分开了，你们跟谁啊？”
我心里也一直存着这个事情，想着干脆问问他们吧，孩子也大了，需要尊重他们的意愿。但刚问出这个话来，我就很悲伤，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大龙看见我哭了，也马上要哭，说：“为什么你们要分开啊？”
我低声说：“就是不想在一起生活了呗？如果要你选，你还想和谁一起生活啊？”
“爸爸。”大龙说。
“为什么啊？”我很吃惊。
“可以和爸爸一起打游戏。”大龙倒是也很直白。
我心咯噔一下，这么多年的养育终究是抵不过游戏啊。于是我也不想哭了，心里反而有点愤怒了，觉得离开就离开呗，把老大丢给大叔养，你们玩游戏去吧，我也懒得管了。
于是再问小虾米，“你想跟谁呢？”
“跟你。”小虾米还是个三岁的小宝宝，小团子脸，看着我，“因为我们一个姓啊。”
我抱着他亲了亲，还是老二让我深感欣慰。
这会儿家里的保姆也差不多把饭做好了，我整理了一下心情，带着孩子们一起吃饭去了。自从上次大叔因为吃饭的事情发怒之后，我都是提前带着孩子把晚饭吃完，等到大叔回到家的时候，我就能带着他们去别处玩了。
等吃完饭，孩子们开始在客厅玩乐高了，我进卧室休息一会儿，准备等大叔回来了再去看孩子。大叔差不多按着时间回来了，进门把包一放，看到我在卧室，衣服都没脱，就走进来把门关上。
我坐在床边，大叔直接就跪了下来，握着我的手，说：“我舍不得这一切，我们在努力一下吧。”大叔眼睛亮晶晶的，我仿佛看到了七八年前的他，一瞬间这个眼神击中了我，我动摇了。我想，在未来如果还有想要分开的时刻，再想起这个眼神，我可能还是会动摇。
“好。”我情绪还是很低落，轻轻地说。这个时候，我其实已经被这连着几天的胡思乱想弄得精疲力尽了。
“不过我有三个条件。”大叔顿了一下说。
“你说吧。”我有气无力地说。
“我们分账，家里的支出我尽量多承担一些，其他的，就分开弄吧。”大叔说了第一条。
“好，家庭支出我们一人一半就行。”我听到大叔的条件，心里还是生出了寒气，但心寒归心寒，钱的事情该怎样就怎样，我工作赚钱也不少，养家也完全不输。
“第二，我以后买什么东西，你都不要说不好。”大叔接着说。
“行。”我之前会觉得大叔乱花钱，有时候他买一些奇怪的大件，我就很不高兴。当然他确实也是挺能造的，买2万块的架子鼓，玩了10次不到，就堆在阳台落灰，又买了5千多的电子小提琴，拉了几下，觉得不好学，就放在角落里了。即便这样，他还觉得说，老二的双语幼儿园太贵了，一个月8千多，能够他买多少好玩的东西了。但既然他提出这样的需求，我就当一个哑巴好了，反正已经分账了，大叔爱买什么就买什么了。
“第三，我想要一个书房，可以每天和孩子一起相处，孩子学习，我工作或者看书。”大叔说完了第三个条件。
“行，但现在我妈住在这边，空间有限，要不把钢琴从储物间那个位置挪出来，你把书桌再放回去？”我说。之前大叔的书桌是放在一进门的储物间里的，虽说是个储物间，但我们把两边都打通了，放了两个书柜，然后还有大概1.8米乘2米的空间，于是放了书桌当做小书房。那会儿钢琴放在客厅，距离南边的窗户有点近，后来有一次朋友来我家，说钢琴不能晒，于是我们就把钢琴和书桌换了位置，小书房变成了钢琴房，书桌则摆在了客厅的角落里。
“书房这个事情不着急，现在老大才刚一年级，也没什么作业，等以后再说也行。”大叔回答说。
大叔一顿说，把他的意思都表达完了之后，就心满意足去换衣服吃饭了。而我听完这些话，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大叔要自由，要自己的空间，但我呢，我环顾周围，都是婆婆家里之前的家具，大部分衣柜里，都是大叔的衣服，鞋架上一大半都是大叔的鞋子，书架上基本都是大叔买来但也不看的书，橱柜里摆满了大叔的手办和杯子，梳妆台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