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叔已经结婚7年多了,我们是7年前的5月20日领的证,在今年的5月20日的时候,我们还庆祝了一番,说7年之痒就这么轻易过去了。
我们还郑重其事的讨论了一番,为什么是7年,想来想去可能是孩子在这一年上小学了,家里的琐事一下子少了,妻子终于有空回想怀孕生子养孩子这些年受的委屈,丈夫也越来越显得无用了。日子不再是谁也离不开谁了,于是分开各自安好还蛮不错的。
我和大叔的节奏倒也是差不多,这一年,我家老大开始上小学了,老二也开始上幼儿园了,若不是疫情的干扰,时常需要居家,孩子们其实都可以放手了。
这些年工作、生孩子、带孩子,一直忙得焦头烂额,孩子们的各种琐事其实都得妈妈来操心记着,大叔也很积极的想要帮忙,但有时候也是帮倒忙,更多的时候,是一个消失的父亲的角色。时常大叔会打趣说是丧偶式育儿,我心里想,他倒是也有点自知之明。在极度疲惫或崩溃的时候,我也会想到离开,但看着孩子们比较小,也就还是一直坚持下来了。现在孩子们大了,都去学校了,我也是松了一口气,觉得难捱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但没想到也就半年之后,我心底又生出了强烈的离开的欲望。
我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屋顶,想到以往的冷战、大叔的出走、对家务的漠视、疯狂的酗酒,感觉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下去么?
但是,转念又想到曾经一起做过的点点滴滴,想到孩子们出生时的欣喜,想到精心搭建布置的家,眼泪就又会顺着太阳穴流下来,耳后的头发都湿了一小块。我想,心底我还是舍不得的。
我给大叔发了信息,说:“我们都在想一想吧,看是不是还要继续下去。”
大叔回复:“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母亲还想继续上午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大叔的不好,“你是不是被他控制住了啊,他脾气这么不好,妈妈看着你好心疼啊。”
“那离婚么?”我也懒得解释了。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孩子太可怜了,以后别人会怎么看他们。”母亲一遍吃菜,一遍说着,“而且现在养孩子成本很高,你工资是没问题,但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孩子,也太辛苦了。”
“孩子不一定给我啊?”我顺着往下说。
“那怎么也能分到一个,但他们两兄弟就要分开了。”母亲还在设想着。
“那要谁啊?”我也懒得反驳,正常长辈应该是劝和不劝分的,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倒是对撺掇我们离婚很上心。
“唉,老大比较大了,比较好带,上小学了,学费也不高,但老二和你姓,实在不行再改名也可以。”母亲倒是想得周到。
“你就这么盼着我们离婚啊?”我笑笑说。
母亲这才发现自己说的话不是很合适,便闭了嘴。
这些话,我就算知道是不合适的,但毕竟听到了,于是还是进到了心里,长成了一根刺,和大叔说的气话一起,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