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一甩,飘飘悠悠落在横陈着腐叶的山路上。
壮汉问道,你怎么不要了?包茅英一边回答弄脏了,一边继续赶路。见她走远了,壮汉又将那花手帕捡起来,心想:姑娘不要花手帕了,是不是嫌我抓脏了?如果是这样子,我把它洗净晾干,明天,她若路过这里,我再还给她。
第二天清早,太阳刚刚升起来,壮汉就来到昨天他挖柴蔸的山上,没有再挖柴蔸,而是站在那条一边是大岩石一边是荆棘丛生的山路上,等候着那个他自我感觉特别有眼缘的姑娘出现,将托在掌心叠成了一个心字形的那条洗净晾干了的花手帕还给她。
可是那个姑娘一直没有出现,却见山下走来一对上了年纪的男女,他们手执砍刀和尖担,应该是上山砍柴的。他不想理睬,背过身去,退至路边的灌木丛。
与此同时,他将托在掌心的花手帕往衫袖里一塞,打算让他们过去之后,继续在这里等候那个姑娘的出现。未料,忽然有人叫出他董牌的名字,问他在这里干吗,他回头一看,叫他的男人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他有点面熟,却叫不出名字,就随便编个谎话说,我刚才发现一只野兔跑到这儿来了,待我追过来却不见了踪影。
那男人没有追究也不必究这话是真是假,只领着他的女人走着,走到那堵大岩石下停住脚步冲着董牌说,我们是包家人,你也不认识?这座大山下面的山坡上独门独院的那幢瓦屋就是我们的家。
那个女人说,董牌一生没结婚,不关世事,成天只在山上转,人的性格也变迂腐了。董牌点点头,一对夫妇就走过去了。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路拐弯处的时候,董牌便将塞在衫袖中的那条花手帕拿出来托在掌心,继续等候,并期望那个姑娘出现。
约等至半上午,那姑娘终于出现了,她荷着尖担,正踏着蜿蜒的山路上来,董牌迎上她,把叠成心字形的花手帕递给她说,姑娘,你掉落的这条花手帕我捡回去洗净晾干了,今日拿来给你。
那姑娘瞅了董牌一眼,不说话,把手一摇,表示不要了。董牌只好让开路,让她过去。董牌一脸沮丧地看着姑娘从身边走过去,继而留给自己的是一个靓丽的背影。董牌认为自己是一副好心,便悄然跟踪在姑娘的身后,决定将这条花手帕送给她那正在高山林子里砍柴的父母,并讲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