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巨大的圆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在南安难得一见的美食佳肴,引得三位师傅赞不绝口。
众人落座后,由陆浅明大人起身恭敬的举杯,说了一些发自肺腑的感谢话语,随后带头一饮而尽。
其他三位师傅也盛情难却的端起酒杯,陪着一饮而尽。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群抱着乐器的歌姬鱼贯而入,恭敬的立在众人身后。
“本官特意安排了歌舞助兴,大家今天一定要尽兴啊!”
他大手一挥,那些歌姬便立刻弹奏起欢快的乐曲,为这场宴席增添了许多乐趣。
陆浅明频频举杯,三位师傅也乐得同饮,一时间觥筹交错,竟忘了这是人间府衙,还以为是在天上仙境玩乐。
等三人都喝的倒在桌面上人事不省,昏昏欲睡,陆浅明突然收敛了醉意,屏退了所有歌姬。
他凑近那教授舞蹈的舞姬,将一个白瓷杯抵在她的唇边,轻声说:“喝杯茶醒醒酒吧。”
那妇人顶着朦胧的醉意,拿起杯子仰头喝下,随后倒在了桌面上。
他从她手中夺过茶杯,再次倒了一杯茶,放在那年轻画师手中,笑着说。
“画师如此年轻有为,在下佩服!喝了这杯茶醒醒酒吧!”
年轻画师听到别人的恭维,乐得摆手,最终被陆浅明扶着头,一杯茶顿时灌入了腹中。
再到次日天亮,那年长的乐师从宿醉中醒来。
他茫然的起身四处观望,却没发现同行的两位同伴。
他急忙出门想要去寻,却看到陆浅明大人正满脸诧异的向他走来。
“陆大人,我那同行的两位同伴去哪里了?”
陆浅明像是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语气笃定的说着。
“他们怕不是回南安去了吧?”
“昨夜喝酒正酣畅,皇妃夏迎秋送来了给三位师傅的赏赐。”
“那可是整整一匣子黄金啊!”
“由于夏娘娘颇受皇上宠爱,不得空来见你们,所以就给了你们出宫文书。”
“我以为你们三人一同离开了呢!”
乐师眸色暗沉下来,那两位同伴确实是为利所动的人。
夏皇妃并没有说赏金如何分配,只怕他们二人打算私吞,便撇开他偷偷提前回南安去了吧。
“也罢,我这里有纹银二百两,全当此次请先生前来的答谢,你也早早离宫回南安去吧!”
乐师接过那装满沉甸甸纹银的搭裢,千恩万谢的告辞转身急急离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那两位同行的伙伴昨晚早已被毒杀,尸体已经被丢进十王殿的焚化炉中化成了灰。
前去封查迟慕白在皇城府邸的官员早已返回,将搜到的证据和府上的人证均带到了刑部。
陆浅明恭敬的站在一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历星泽翻看着桌案上一本摊开的书,厉声质问。
“你是在哪搜到的这犯上作乱之物的?”
陆浅明垂首躬身,沉声说。
“据搜查的将领汇报,是在迟慕白大人寝殿的房梁之上发现的。”
陆君泽冷笑着又翻了一页,细细查看着。
“他倒挺会藏!”
“那龌龊的心思藏了起来,行为却如此狂悖!”
那本要命的书,撰写他的人正是迟慕白。
他在书中将他所构建的梦境淋漓尽致的描写了下来。
金玉引的神态,动作,语言,甚至对她的触感,他都一一详细记录。
他还用了大量的不堪入目的字词去描述他对金玉引做了什么。
当历星泽看到这儿,顿时怒火中烧,心中杀意升腾着。
“陆大人,你亲自将这本书复写两本,一本给雍西王迟忧送过去!走八百里加急文书!”
“另外一本送去清容殿,交到迟嫔手中,让她看看她那好哥哥究竟对朕的人做了什么!”
“这本他本人的真迹,明日让六部首领大臣一同查看。”
“告诫他们,管好他们手底下的臣子,否则按相同罪行论处!”
历星泽合上桌案上的书,随后拿起重重摔在了地上。
夏园汐只要打瞌睡,就会被门外的婢女叫醒,监督她继续抄写女德女经。
从事发到现在,夏园汐许久未曾合眼休息,瞌睡的掉头。
殿门巨大的开合声都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她实在太困了,头脑里一片混沌,坐在桌案前直点头。
右手的毛笔也倏尔掉落在她的衣裙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历星泽看着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像是困倦到了极致那般,不由得轻笑出声。
那天在使馆金玉引的房间,当夏园汐问迟慕白按在琴弦上的手姿势是否正确时,历星泽已经带人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