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笑。
瞧得往日闺中手帕交,心里都酸羡着。
到底是岑家,全出情种。
有几个做主母的,日子过得能像姜归宁这般清闲恣意,单是小妾通房,就拖到人心力交瘁。
姜归宁倒好,岑文镛二十来年,就纳了个姨娘,还不得宠,就连进正屋请安回话的资格都没有。
之前倒是有个老夫人,最近听说老夫人自觉年岁上来,力不从心,又逢孙媳进门,能帮姜归宁分担,便再不管事,安心颐养天年。
这下更是让她们心里羡慕得紧。
唯一能平衡的,大概就是姜归宁的独子寿数不长,可人家也娶妻了,说不准运道好,来年就给府里添丁进口。
心里拈酸,说话就暗藏枪.棒。
有几个往日和岑家不和的,明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可仔细去揣摩,藏了不少门道。
人多口杂,当然不能说大逆不道的言论,藏的多是各府夫人们私下的龃龉事。
比如当今言笑晏晏说亲热话的,让她多学学王夫人的二姑娘,说其是贤良孝顺,不仅婆母喜欢,夫妻更是和睦,让她没事多去讨教一二。
不知道的以为是好话,知道实情的,也不言语,接着说笑。
二姑娘自然好,婚后才三个月,就开始拿嫁妆填婆家的亏空,还用自己的银子给夫君买了好几房小妾。
这样通情达理的人家,提着灯笼也难找。
乔昭懿知道这劫少不了,今日不来,日后也总会有,根本没怵,就站那听着,油盐不进的样儿,活像个木头。
不入局,就是最好的解局。
岑文镛是吏部尚书,她夫君身份也不弱,在场的就没有能稳压一头的,最多嘴上说说,哪敢真拿长辈的款压她。
这有什么好怕的?
当八卦听了就是,没事吃吃瓜,反正也不是当事人。
演了好半天,一点回馈没有,反倒成了像给乔昭懿唱南曲的众人:“……”
多少是有点演不下去。
说到最后,都没话了,一个个面无表情的。
她们算是看明白,以往惯用的手段,安放在乔昭懿这,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也不知道哪来这般的厚脸皮。
就不能有点反应???
乔昭懿见她们都说完了,还遗憾。
这些爱恨纠缠,她上辈子全写过,还以为能听见点新鲜的。
() 看来是想多了。
正好站得有些累(),不和她们玩了。
乔昭懿侧身看眼跟在身后的霜露。
霜露当即会意?()_[((),让身边的香雪去请表姑娘来。
自打正院免了乔昭懿的晨昏定省,老夫人也安生起来后,乔昭懿就给自己定了个惬意悠闲的日程表,每天除了享受生活啥也不干。
中馈不用她管,除了晚上临睡前,当着岑聿的面,营造下勤劳的形象,翻开东院送来的账册,就着算盘噼里啪啦看两页。
偶尔再去潇湘苑和表姑娘说说话。
毕竟总不能找姜归宁闲聊去。
为此,每天白日还多读一个时辰书。
霜露头次瞧见的时候还以为青天白日的花了眼。
乔昭懿上辈子在地理上,下了不少苦功夫,虽然忘了大半,剩下的知识却怎么也能算作是站在伟人的肩上,翻了几本书,差不多弄懂现在是什么水平。
二人关系进展得飞快。
裴绾一确实是个冷性子,颇有一种逆来顺受的劲儿,在哪都行,谁都可以,谁都无所谓,只要自己过安生日子就行。
这个性子,加上身子骨弱,其实有些慧极必伤的味道。
又住在潇湘苑,总让乔昭懿想起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不免多加留心。
一来二去的,距离近了不少,也能说些体己话。
岑家和姚家代表着朝堂上的两大文官集团,平日里就争来斗去,今日又是雍王的主场,裴绾一心忧乔昭懿应付不来,提前说过,她不进去与妇人们说话,只在外头等。
若是遇见事了,就让香雪找她去。
她用个由头将乔昭懿拉出来。
裴绾一跟着香雪走,路上问了几句,都有什么人在,又说了什么话,很快知道是何局面,有了主意。
乔昭懿稳胜,她过去再送个脸面就是。
各家都知道姜归宁两个月前,接了位表姑娘入府,原想做儿媳,只是后来不知道怎的,又改去乔家提亲。
不管是谁去想,只要不知道实情的,定是把这段关系想的弯弯绕绕。
现下都来瞧热闹,以为有好戏要看。
谁知道裴绾一看着乔昭懿就脸上带笑,先给各位主母们福礼问安,再就是站在乔昭懿身侧。
迎着众人目光,特意温声说了句:“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