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十来分钟,鲁塔出来了,将我们带到另外一栋二层房子,径直往楼上带,他道:“虽然我们人数不在少数,但是你们人多,又过了一夜,寻找起来也不容易,先在这住下吧。”
我跟孙勐对视一眼,各自微微点点头道谢。
鲁塔打开一间房门,歉意的笑了笑,“只有这么一间空房了,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怎么会呢,不用露宿街头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介意。”我回以微笑。
交代我们声今晚吃饭在前院他便走了,这间房同样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床上一席铺的平坦的厚厚的皮袄被,估摸着是骆驼皮。
只剩我们俩神情不由得放松下来,想着那些人总觉得他们有股说不出的怪异,却无从探究,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只要安分守己应当就不会出事,同时不能掉以轻心,只要一找到王艺他们就离开,其他人看天命吧,大不了给点钱让鲁塔他们再继续找。
从进门开始孙勐便一直在沉默,我猜他的想法跟我大致相同。
我来到窗前想打开窗透透气,散散屋里的霉味,却诧异的发现这窗户居然是钉死的,只留了几道细细的缝通风,这倒是奇怪,我将疑惑向孙勐询问,他头也未抬,只道:“这大沙漠虽然活物少,毒蛇可不少,加上这一片多了花草树木比外边光秃秃地区阴凉,封窗防蛇很正常。”说着他顿了顿,“而且刚刚你没有注意到吗?”
“嗯?”我试图在脑海里搜寻不对劲的地方。
“过来的时候在墙角就有两道蛇爬过的痕迹。”
话一出我心刷的一下就凉了,脸色估计很难看,蛇一般不会成群出动,除非是一公一母,而有一公一母就代表着这附近很有可能有一窝他们的仔,我不怕蛇,但我怕被蛇咬上一口。
孙勐被我的反应逗笑了,乐了半天才让我别慌,沙漠的蛇因环境使然多数行动缓慢,攻击性不高。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开门一看,是鲁塔折返回来了,只见他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在我跟孙勐身上来回穿梭,轻咳了一声道:“忘了问你们要不要洗澡了。”
这话一听我跟孙勐都下意识的低头抬着胳膊嗅了嗅,原本没注意时并不觉得,现在一经提醒一股长期未洗澡又沉淀过的酸臭味瞬间在鼻尖涌现,我的脑中轰的一下就炸开,一股热气猛地往脸上涌,恨不得跳进沙子里将自己给埋了。顾不上沙漠是个缺水地方,看着鲁塔的目光变得灼热,“洗。”我能容忍自己邋遢,绝不能容忍自己看起来肮脏不堪。
孙勐在一旁感激的笑了笑,问出我们藏在心底的疑惑,“我看好像你们在这沙漠里并不缺水,是有暗河吗?”
鲁塔点头,满眼骄傲自豪,:“对,我们的祖先历尽艰苦才引流过来的。”
“不过水虽然不缺,绿植却很难种植,所以只能委屈你们忍忍洗冷水澡,这么多年来我们整个家族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是水就行,哪还有心思管热水冷水,我摆着手毫不在意。
那么多天了,现在我才看见现如今自己的模样,乱糟糟的头发,头顶还竖起两根毛,面上毫无精气神,透过模糊的水波也能看出皮肤状态差的很,一时间我无法接受这个像疯子一般的人是我自己,忙捧起一把水往脸上扑。
手接触到水的那一刻才发现这水很冰,也不知他们这的水为什么能做到在炎热的沙漠里冰的冻人,稍微往手臂上上淋一把水就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要不是脸面在,我真想扭头就穿衣服走人,再怎么冰这澡也得洗下去。
“孙勐。”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疏导手刚放水里心里仍旧忍不住发怵,我想了想大喊一声,等在浴房外边的孙勐不明所以,过来敲了下门,“怎么了?”
好歹是兄弟,总得给他提个醒,“待会你的水提过来时你先拿出去晒晒太阳吧,这水冰的很。”
“行,知道了。”孙勐应声。
这个澡我几乎磨蹭了一个小时,出来时刚好看见孙勐进门,一问才知道原来他被一个女招呼到隔壁洗了,鲁塔他们没等我们,留话说流沙还不一定稳定,我们不识路最好不要出去,在这等着,由他们去找人。
话说的不错,今天跟着小女孩来时我们根本时间没有记那弯弯曲曲的通道,我二人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便上了楼干等。
闲来无事我坐在椅子上,试图修理的指南针,早些时候买的,后来坏了一直被我遗忘在背包夹层里,现在才突然想起。
我跟孙勐都很安静,在安静的环境下我对于异样的声音总是很敏感,细微的丝丝声逃不出我的耳朵,闻声定睛看去居然看见有条幼蛇正从狭窄的门缝里爬。
这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我离它最近,别看幼蛇小,移速却要比大蛇快得多,并且幼蛇把握不住毒液量,被咬上一口极大概率丧命。
想的同时我小心翼翼的往椅子上站,嘴里压低声音呼喊孙勐,眼睛死死的盯着住幼蛇,不敢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