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雨,雨很大。远眺望去,那一片竹林在朦胧的雨雾中呈现出淡淡的墨绿色。走进竹林里,竹叶上悬挂着雨珠,风一吹,雨珠集体落下,一场雨似乎更大了。雨水落在地面上流淌着,形成一条小溪。溪水流过青石板铺成的阶梯,阶梯下沿因少迹的缘故长满了青苔。被溪流冲刷过的青苔更加碧绿了。
刘广打着油纸伞,带着五名身披簑衣,头顶斗笠的随从踏上了青石板台阶。
虽然打着伞,但雨水还是打湿了他衣裳的下摆。一双鞋也泡在水里,早就湿透了。
寒意侵袭着身躯,他不禁抱怨自己要来这种地方受苦。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师都要住在这种冷冷清清的地方。
石阶的尽头是一堵围墙,围墙很矮,圈了三间小屋。里面还种植了两颗松树。
刘广来到门前,手下立即上前敲门。没多久,一青髻小童将门打开了一条缝,抬头望了出去。
“你们是?”
“在下肖豫,三日前来过。”刘广道。
小童想起来了,这人是来找主人的,但那日主人外出了,他告诉他们三日后会回来。
“请问,剑心先生在了么?”
“师傅昨日下午回来了。”
刘广甚喜,“可否通传一声,肖豫有要事求见。”
“好,请稍等。”小童说完关上了门。此举引来了刘广那些手下的不满,认为小童应该先让他们进屋避雨。
刘广令他们闭嘴,“这次一定要请得剑心先生出山,这点苦就受着吧!”
不多时,门再次打开了。
“你们谁要找师傅,只有一人可以进来。”小童道。
“是在下。”刘广说。
“请吧。”
刘广跟随小童进了门,踏着石子铺成的路穿过栽种有松树的中庭,来到了主屋屋檐下。
主屋的门是敞开的,童子请刘广稍等,他先走了进去。这一去居然比刚才的时间要长,刘广有些不耐烦了。但他还是忍耐了下来。
终于,小童又回来了,并请刘广随他一同入内。
厅堂内准备好了火炉和热茶,小童让刘广坐在旁边取暖,然后就退了下去。
刘广心里的火气总算是降了下来。就在他喝完的一杯茶的时候,穿着青色的宽大睡袍的剑心就走了出来。
剑心五十岁上下年纪,留着长及胸腹的胡子,胡子和披肩的长发都已花白。他的面容显得清瘦,眼睛也不大,看起来像个生了一场大病的人。可你仔细一瞧,那双眼睛能够带出不怒自威的神色,令人不敢轻视。
刘广肃然起敬,作揖行礼。
没想到剑心是个很随和的人,让他坐下说话。剑心自己也坐了下来,问起来意。
刘广道:“在下久仰剑心先生大名……”
“说正事。”
刘广一愣,赶忙道:“是。”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在下想请剑心先生出山去对付一个人。”
“老夫封山已久,凭什么为你一句话就出山呢?”
“只要剑心先生肯出山相助,在下愿增万两黄金作为酬资……”
“哈哈哈……”剑心大笑着摇摇头,又仰面环视这间简陋的厅堂,“你看这地方破破烂烂,但老夫还是住得很安逸。你真觉得老夫却你那些钱么?”
刘广自知鲁莽,连忙道:“剑心先生高洁,在下无知,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喝完这杯茶就走吧。”剑心说。
“剑心先生……”刘广慌了起来,坐姿不自觉地前倾,“先生想要什么,不妨说一说?”
剑心摇摇头,挥了挥手。
刘广神色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小童又走了进来,说道:“师傅,有客至。”
剑心点了点头,小童便请刘广起身。
刘广万般无奈,只能告辞。走出大门时,只见门外的气氛肃杀。他的五名手下正与一打着伞、穿着黑衣、手握长刀的刀客对峙。
刘广望了过去,与那人目光对了一眼,忽然感觉到脊背发凉。这个人,他认得。对方也应该认得他,因此他急忙将雨伞的压低以挡住那人的视线。
“我们走。”刘广下了令,带着手下匆匆离去。与那人擦身而过时,余光又扫了一眼。
宇文修,他怎么会来这里……
雨声淅淅沥沥,屋檐上落下的玉珠如同一片珠帘。
剑心的目光从雨帘上移动到了坐在身前的宇文修身上。
“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赵王的大公子来找你作甚?”
“赵王的大公子?哦……你说的是刚才那人……想不到他是赵王的大公子,难怪出手那么阔绰。他呀,想请我去对付一个人。但是,要对付什么人却没说。”
剑心用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宇文修一眼。
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