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听闻太后要过来,她便命宫人寻来一条白绫,横挂梁上,叠起椅子,立在上面,欲作自缢之状。宫女们围在她身边,痛哭苦劝,她只做不听,主意已决。
阵阵哭嚎之声,传出宫殿之外。
宣太后正要到了储秀宫门外,便见一宫人匆忙而来。宫人在她面前跪下,慌张道:“太后,大事不好了,娘娘要寻短见儿!”
宣太后神色大变,即刻命抬轿宫人加快速度。随后入得宫中,快步进入寝殿。
“端妃,这是要作甚,快下来!”
她这一喝,宫人们全部跪伏在地,端妃面上淌下两行清泪,哭诉道:“臣妾心里苦闷难熬呀……”
“有什么事,下来再说。”
端妃从椅子上下来,便跪在了宣太后面前,磕头道:“求太后为臣妾做主,惩罚害死臣妾孩儿的罪魁祸首。”
宣太后无奈叹息,“看来你都知道了……先起来吧,哀家与你慢慢说来。”
宣太后与端妃坐在了暖榻上,宫女送上清茶。喝了一口茶之后,宣太后便将搜捕齐氏的情况大致说了出来。这些情况,端妃多少知道一些,她想知道并非齐氏如何,而是想问指使齐氏做出这件事情的人是谁。
宣太后一怔,强作淡然,道:“现在就是在追查此事。”
端妃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太后,是不是容妃指使齐氏加害臣妾的?”
宣太后神色严肃,道:“不许胡说!”
端妃泪水又流了下来,宣太后心头一软,安慰道:“哀家已经在查这件事情,你要相信哀家,哀家早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再怎么说,我们还是亲戚不是么?”
端妃点了点头,渐渐收住了泪水。但仍有怨气,“齐氏的罪过这么大,太后为什么不将她株连九族?”
“案子未查明,不能定罪。”
“那就容许齐氏及其亲属逍遥法外?臣妾听说,齐氏还有一个侄女叫卫玲珑的,现在还在燕王府对吧?她怎么能还在那里,她不是应该被收入教坊司为妓吗?”
“不收押卫玲珑入妓是哀家的意思,哀家是想利用她查出齐氏的下落……”
“一个月都过去了,太后可有结果?”
“你这话是在责怪哀家了?”
见太后面露愠色,端妃立即道:“臣妾不敢。”
宣太后也是心疼她,语气也放软了,“既然你对卫玲珑在外耿耿于怀,那哀家就派人将她收押入妓好了。”
端妃对此没有异议,便谢恩了。
燕王府。
卫玲珑面前的两张桌子上,放满了刺绣之物。多是手帕,也有一些要绣在衣裳上的图案花纹。
这一大早,她就开始忙碌。只有在做事情的时候,她才不会胡思乱想。
盯着针线许久,眼睛不免有些干涩,她便起身,和香雪出去散步。话说回来,她来到燕王府也有一个月了,这燕王府却还未转个遍。这一次,她来到了后院右侧的演操场。听香雪说,这里是王府的护院和府兵们操练的地方。
虽然现在刘业已经不带兵了,但他也没忘掉自己在军旅时的生活,其中学到的本领,他可不想弄丢了。
因为京城里对王公大臣们限制了护院、府兵的人数,所以燕王府里的府兵不会太多。加上刘业不愿让人误会,王府里的府兵就更少了,加上护院,也就二百多人而已,相比与其他亲王公侯要少了很多。
“小姐,那边可没什么好看的。”香雪说。
或许她说得不错,但卫玲珑就是想去看看,反正又不是什么禁地。
演操场是个大的院落,内有两三个阁楼,是休息之所也是放置兵器之所。还有一处马厩,内饲五十匹好马。刘业爱马,所以这些马都养得极好。
其余的地方便是一大片空地,布置了诸多训练设备,如梅花桩、射箭场等。
随着卫玲珑的深入,一声声呼喝之声传来,只见校场上,有五十余府兵正在操练。负责指挥的,则是护府都统杨叔。
杨叔见到了站在远处树下的卫玲珑和香雪,便走了过来,问她们有什么事。
卫玲珑确实有事才来这里……
卫玲珑向杨叔道了个万福,说起来意,“玲珑想向杨叔学武。”
这话一出,香雪和杨叔都惊讶不已,卫玲珑却极其认真。杨叔问起她为什么要学武,她回忆起上回被采花贼抓走的情景,如果她当时有一身武艺的话,就不会那么被动了。学武,自然是为了可以自保。
“不是杨某不愿教姑娘,只是这习武是个苦差事儿……”
“我不怕吃苦!”
杨叔见她如此坚决,最后便答应教她,让她从明日起每日清晨辰时便来演操场,开始习武。
卫玲珑谢过,欢欢喜喜地带着香雪走了。香雪还是不理解卫玲珑要习武的想法,虽然她也知道能保护自己,但那也太辛苦了,她怕卫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