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玲珑又怔住了,这次怔了半晌,才笑道:“孙姑姑莫要取笑玲珑了。”
“我确实是认真的。”孙姑姑语气肯定。
卫玲珑低下了头,“玲珑没有非分之想……”
这时,下人来报说,王爷驾到。
“玲珑还有事儿,先行告退!”卫玲珑急切地说道,她这会儿心乱如麻,并不想见到刘业。
孙姑姑刚一点头,她就立刻往外走,哪知到门口时,一个身影忽的出现在身前,卫玲珑差点撞上。
看清来人,玲珑刚刚消下去的脸庞顿时又涨红如鸽血,也不知怎么说话。
“你这面色怎么了?”刘业不解地问道。
“我……被你吓的!”勉强应付了一句,卫玲珑便绕过他的身边,快步走出去,只求阁外的寒冷能降下她的火热。
刘业入到阁中,给孙姑姑请了安,问起方才卫玲珑慌张的原因,孙姑姑只是笑笑,却未回答,反而问起刘业进宫多日,都了解了哪些女子。
刘业皱眉不展,微叹道:“不提也罢。”
孙姑姑认真地问:“六爷今年也二十二了吧,难道真不打算娶亲?”
刘业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现在还不是做个人私事的时候。”
“可这一次是太后安排的,你能拒绝?”
刘业的愁苦正是由此而来,他是已经拒绝了,但太后的行事作风他再清楚不过了,他的拒绝恐怕不会起效。
“这亲横竖都是要娶的,六爷就没有一个喜欢的女子?”
刘业微微一怔,不由得想起来记忆深处的某个人,眼里不经意间闪过一抹惆怅。
他不想再和孙姑姑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便要告退。
“你觉得卫姑娘怎么样?”孙姑姑突然把话题扯到了玲珑身上,“卫姑娘人长得不错,心地又善良……”
“姑姑怎能把我与卫姑娘联系到一块儿?”
“太后要你娶亲,你推不掉吧,不如就和卫姑娘……”
“姑姑莫要再说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噢,你那么关心她,我还以为你喜欢人家哩。”
“她是卫公的侄女,我只是尽义务保护她而已。”
“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刘业拱一拱手,转身离去,听着他离去时明显不自然的脚步声,孙姑姑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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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
奉天殿上回荡着嘹亮的声音。朝臣们跪安后,陆续离开大殿,其中以礼部的官员走得最快,大家都知道原因,因为刘业现在参与礼部事务。
礼部官员们不是不愿与刘业共事,只是不想在奉天殿就和刘业议事。因为刘业有个习惯,做事极为认真,只要和礼部的官员聊上公务,这一聊少则也是一炷香的时间。就这么一直站着说,站在寒风中。
然而今天刘业却未找他们,因为退朝后他就被太后传召了过去。传召的原因,当然还是他的亲事。
今日的西暖阁有些偏冷,宣太后多披了一身祥云流彩的披风。但还是觉得有些寒意,面前就放了两个炉子。炉子里的炭火发出的红光,照得那枚赤金护甲闪闪发光。
宣太后把玩着赤金护甲,脸色阴沉。这炉火也照不亮她的花容,暖阁里又添了几分寒意。让她不高兴的自是刘业,他又再一次推辞婚事。
“鲁国公的千金素心,年纪正好,姿色上佳,出身高贵,配你再合适不过。”
“儿臣还是那句话,儿臣个人的事情,还请母后让儿臣自己做主。”
“放肆!”宣太后这一斥,吓得阁里的宫人们全都跪了下来。
“你的事情哀家还做不了主了?”她挑着凤眉说。
刘业依旧面不改色,“儿臣以为,现在还不是谈及婚事的时候。”
“你都二十二了,众亲王里,就只有你仍是只身一人!”宣太后沉了一口气,正色道:“你是不是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刘业默不作声。
宣太后见状,气上心头,竟是喘不过气来,兰珠急忙叫传太医,她和刘业一起将宣太后扶进屋内放置床上。
没多久,太医来到,刘业退出房间,焦心等待。又过了一会儿,兰珠从内而出,见刘业,“王爷,太后要见您。”
刘业复入房内,与床沿跪下,自责不已,“儿臣不孝,使母后动怒,请母后责罚。”
宣太后坐起床头,深深叹息,“责罚?哀家若是铁石心肠,你还能跪在这里与哀家说话?业儿啊,听母后一句,早点成家吧。”
刘业深切领会到了太后对他的关爱,内心惭愧不已,便沉声道:“一切但凭母后做主。”
太后欣喜不已,便让他平身坐下,再让兰珠将鲁国公之女安素心介绍给他。
鲁国公安泰是宣太后表弟,安素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