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边关急报。
不出温辞所料,大辽此刻已经摩拳擦掌、按耐不住了。
边关再次起了纷争。
殿上,温辞高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庄重而严肃。
朝堂之下,文武百官分立两旁,他们身着朝服,手持笏板,一脸肃穆。
“大辽人向来野心勃勃,此次入侵,也是意料之中。”
此事她早有预料,倒是没有手忙脚乱。
即便大辽不来犯,温辞也没想过放任。
都说女子的心眼小,这倒是说对了,她心眼尤其小。
赵见走出队列,弯腰行礼,“娘娘,臣定不负众望,必将大辽人人赶出边境。”
温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将军为主将,方怀为副,本宫可不止想将大辽赶出境内,还要让他们吃够教训。。”
俩人再次弯腰行礼,:“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娘娘重托。”
温辞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可如今战事紧急,她所需处理的事情更是日复一日增多。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继续翻阅着手中的公文。
这是目前最紧迫的任务,便是粮草军械。
另外还有两州罢黜的州府需要抉择。
两地离庆安都不远,若是战事不顺,此地无领头之人,必定更容易攻陷。
御书房内,温辞听着朝下的大臣们奏事,面色不愉。
工部的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温辞怒视着他们,声音中带着威严:“武器呢?”
他们已经连续数日钻研,然而成品皆不让人满意,战事即将来临,朝廷又急需武器装备军队。
温辞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这些人平日里领着朝廷的俸禄,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实在是令人失。
“此时战事将起,你们还是如此懈怠政事,今年秋便多开一届科举,能者上位,我大晋不养闲人!”温辞怒了。
此言一出,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都知道,这是温辞对他们的最后通牒。
温辞深吸了口气,才压下怒气,她还怀着孩子,太医嘱咐,多怒于孩子不利:“民间悬赏征集能工巧匠,若是有才之人,也可破格录用!”
“崔爱卿,工部的事,你酌情处理,如今你暂代尚书令一职,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温辞的目光落在了崔羡池身上。
“臣一定竭力。”
温辞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户部尚书,“户部呢?粮草可备齐了?”
户部尚书连忙站了出来,说道:“娘娘,粮草已经备齐。”
“好。”如今的户部尚书,倒是尽心尽力,只不过行商一事,可能真的没开窍,温辞不时会收到齐掌柜的书信,里面还几笔提到户部尚书的学习进展,那叫一个令人捉急。
温辞等不及了,专事专办,等他学有所成,黄花菜都凉了。
她还没将想法说出口,户部尚书便直接开了口:“娘娘,臣等户部之人少有通商事之人,娘娘举荐之人,臣与其聊的甚是投入,虽不曾得进士名,也是童生出仕,臣举荐此人进入户部,共担行商之事。”
正值温辞下怀。
她如今看着户部尚书,也多了几分随和。
至少他知道扬长避短,不擅之事也懂得另寻解法。
温辞暗暗点了点头。
“崔爱卿觉得呢?”毕竟他如今不止是尚书令,还兼职着吏部尚书之名。
“臣复议!”
第一次,温辞觉得稍稍有些欣慰。
到底是改了往日的毛病,懂得一些变通了。
余下几人见着此二人都同意了,他们根本也没有说话的立场,毕竟官是放进户部的,占的也是户部的权。
“交阴的谷种之事,尔等觉得如今朝中还有谁可派?李家父子只会讲些交阴地方话,朝中可有人合适?”
如今入朝的,哪个敢说自己通晓交阴地方话,何况往年的劝农桑之事,都是地方县令做的,他们这种入朝为官多年的,对于此道只能说不熟。
而且这种到处奔波的苦差,都恨不得离自身远远的。
见无人开口,温辞直言道:“既已同意了女子入朝为官,本宫侍女杜若倒是非常适合,众卿觉得呢?”
即便是知道了将来女子要入仕,但也没想过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可如今温辞都已经提了出来,若是不应,她也有办法叫他们答应。
不过是废些口水罢了。
这件事众人倒是很识相,没有再站出来反对的。
定了杜若,温辞便将此事安排给崔羡池了。
既然是尚书令,身担多责,为君尽忠也是必须的。
温辞甩的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