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一切生灵都安安静静杵在原地，虽听不见风声，但稍微动弹一下就觉得似乎有冷风吹过，冻得哆嗦。
高速上的夜灯伴着寂静的路，飞快从他们窗户边溜过。
车内，苏风意打了个哈欠，歪着头问坐姿端正的苏栖月，声音悄咪咪：“姐，进展怎么样？”
苏栖月坐在他左边，微微转头，一眼就瞄到苏风意那双虽然困，却还亮亮地印着期待的眸子，让她生出了坏心思想要逗他。
她先是假装皱皱眉，一脸可惜的神色，小声回应他：“好像不太行。”
苏风意一惊，眼睛睁得老大，反驳她：“不应该啊，我看妈妈心情不错啊。”
反观过来，苏栖月心里的小恶魔正在偷笑，而事实却是她装模作样地用棉袄的袖子抹抹眼泪，没有接话。
“风意，别听你姐姐的。”苏母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
苏风意被搞的一头雾水，困感在不知不觉当中消退。
“小栖，成绩的事情我会先跟你爸说的，至于养猫，如果你想好了，明天找机会再说，好不好？”
苏栖月出声：“嗯。”
没过一会，身边传来“啪”的一声，不大不小，刚刚好落在苏栖月的袖子中央。
还带着无奈地吐槽声：“姐，你又捉弄我。”
苏栖月避开苏风意，转向左边的窗户，偷偷憋笑。
... ... ...
又是次日，这个是苏栖月放假倒数最后一天的次日，也就是正式放假的第一天。
原本应该是阳光明媚、天冰冷、光暖和的一天，而苏家却硬生生把自家的气压、天气和阳光通通换了个样。
苏父苏勇毅挺着背，岔着腿坐在沙发的正中央，隐隐约约散发着黑气。苏母李曦坐在一旁，嗑着瓜子看着电视，一点不受旁边黑气的影响。最后是苏栖月和苏风意，俩人站在离沙发有段距离的电视旁边，不敢靠近。
苏风意看着，不敢说话，心里却道，这是要开家庭会议的前奏。
苏父深深呼吸，再重重吐出，给电视做陪衬的俩人吓得一动不敢动，甚至呼吸也停滞了一秒。
“苏勇毅，我说什么来着？”声音从一旁发出，妈妈一脸慈笑地提醒。
良久，那急脾气终于沉静下来，以平日的语气开口：“苏栖月，你过来。”
苏栖月还是吓一激灵，犹豫半秒后，利索地走过去，走到不挡电视显示屏的苏父的另一旁。
“说说你的成绩怎么回事？”
苏栖月看看茶几上的成绩单，鼓励自己镇定，顶着苏父雄厚的音色，开口解释：“语文丢分，没看时间；数学丢分，基础不太好；英语吧，积累不够；物理丢分，和数学一样......”
从语文到地理，很认真地......嗯，想了个理由。
“行行行，这理由说了跟没说一样。”
苏栖月：“......”
沉默几秒。
苏父继续开口：“苏栖月，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能克服呢？每次都犯同样的错误。你这成绩上不上，下嘛...”
苏父停住，瞅了一眼成绩单，继续：“再丢几分就是下了。怎么别人就能考得开开心心回家放假？”
苏栖月黑线......有这样说自己闺女的？
“哎，苏栖月，什么时候你能不让我们这么担心你的学习？学习是为你自己学的，是给你丰富知识，考试是测试你掌握的好不好，你这明显......”
“我，我努力。”苏栖月刚说完这几个字，忽然看到母亲微笑着看她，想起了什么，开始找机会，声音冰凉好听，铿锵有力，“爸，如果我下次，下下次考好了呢？”
她要给自己找个机会。
“你这话，考好就考好了，这是你必须要做到的，还想着做点什么？”
苏栖月攥攥拳，刚想把想法说出口，却被一旁苏母传来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李曦声音缓缓而来，先一步女儿：“如果有进步，并且保持了，我们就同意你养只猫。”
见机，苏栖月立马附和：“对，对，就是这样。”
苏父懵了，他又没插上话，转头对苏母道：“不是，说归说，怎么忽然变成交换局了？成绩提升不是应该的吗，还得给她奖励了，那还不嘚飘了？再说就算要做交换，那没有达成呢，是不是我也可以养个什么东西。”
苏风意低头笑，低吟：“爸爸喜欢鸟。”
在苏父开始唠叨过程中，苏风意拉着苏栖月悄悄回了房间，整个客厅就只剩下苏爸和苏妈。
可能是昨日看完冰雕后苏母先跟苏父通报过，所以今日苏栖月算是成功逃脱，同时有了苏母的加入，话题逐渐跑偏。
“我能养个鱼吗，或者是养个鹦鹉，或者是乌龟？”苏父瞥瞥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