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意，你喜欢小猫吗？
苏栖月轻缓的嗓音，在背景嘈杂的人声中，落至他耳旁，苏风意听得很清楚。
苏风意正在经历成长，如他的名字一样，处于意气风发之时，若有人能去问问他的意愿，他也就觉得自己有了选择的权利。
所以，苏风意很认真地回答了他姐姐，带着未褪去的稚嫩：“我喜欢。”
苏栖月回头瞅瞅弟弟，孩子个头在长，眼神还保留着澄澈正经，她不禁有些感叹，不愧是姐弟。这一刻，那眸子和她的有些许相似，也许是被寒冷的冬季所沾染，沾染了冰澈。
她道：“那你，愿意养一只吗？”
“我想！”苏风意眼睛眨眨，摸摸发旋想了想，认真的声音漏了气，“但是我养不了。”
“嗯......那我换个问题，你想和我养一只吗？”
苏栖月摆出很多选择给他挑，让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别的路可以选。
只见苏风意干净的脸蛋被冷气冻得通红，小小的眉头不自觉皱着。虽然街上的彩灯叫人流连忘返，却比不过此时孩子炽热的心。
“姐姐，我愿意，我愿意和你一起养！”
次日，是分析试卷的最后一天，也是放假倒数的最后一天，两个“最”重叠在一起，似乎在悄悄诉说着一群人激动的心情。
该放松的放松，该看书的还在看书，该卷的还在卷。
这个该看书还在看书的人就是苏栖月，此时已过十二时，教室零零散散聊着天，她也不愿加入，聊的话题不过是从成绩到题目再到八卦，再从八卦到家常，她是个隐私感很强烈的人。
同样，她也不喜别人拿着成绩问来问去，对比来对比去。
“林朝雨林朝雨，你语文多少啊？”
不知是哪个字眼引起了女孩注意，苏栖月坐在窗边，翻着书页的手顿顿，没有立刻翻到下一页。
耳朵也变得灵敏起来。
林朝雨的声音一如往常，随和响起：“问这个做什么？”
那女生讪讪道：“就是好奇问问。”
苏栖月则是用余光瞥了一眼那人后便收了回来。
昨日有吴叙非问数学，今日有宁筝比语文。
为何是用比的呢，因为宁筝不止问林朝雨一人。她坐窗边的位置，要不了多久，就会问到她。
一问一比的还挺合得来，时不时凑在一起聊大天的那群人里每每都有他俩。
苏栖月拿起保温杯，对着不远处的许艾离道：“许艾离，走。”
许艾离回头，不解：“嗯？去哪？”
“接水。”苏栖月说着指指她的水杯。
“但是我这里还有，”许艾离作势喝了一口，后抿抿嘴，慢吞吞接话，“有点凉了。”
话落，她站起身。
苏栖月嘴角微弯，“许艾离，你知道烧开的水什么时候最好喝吗？”
“反正不是凉水。”
“亲测是50°到70°之间的水。它不会太烫，又不会太凉太温而失去了水体自带的甘甜，也是最解渴的，如果水质更好没有水碱的话是最完美的。”
许艾离惊：“这你咋知道的？”
“可能是喝得多了，找出规律了。”
许艾离笑：“你不喝饮料吗？”
“不喝。”苏栖月摇摇头。
许艾离竖起大拇指，佩服：“你很牛，你居然不喝饮料。”
“不喜欢，喝多了觉得腻。”
两人聊着聊着走出教室。
而教室里，宁筝已寻下一人，得了空的林朝雨盯盯自己杯中的水，尝了一口，好像有点凉了，没尝到那甘甜味。
... ... ...
“怎么样栖月，昨天有和瓜弟商量不。”许艾离靠着墙，吹着冒着烟雾的水道。
“嗯，他还蛮愿意的。”
苏栖月想起昨天那闪闪发光的眼睛，掷地有声的话。
“嗯。”许艾离点点头，把细白条的小炊烟吹歪，“那他有啥主意不。”
“主意嘛，确实有。”
不仅有，还策划得很周全。
苏栖月第一次觉得，这小子，执行效率也很麻利嘛。
最近，雪连绵不断，城市披上一袭白袄，地面铺上一层软绵透亮的毯子，秃树也因此不再张牙舞爪。
绵软的雪在低温下逐渐变得晶莹剔透，也由此有了冰雪展一说。
苏栖月和苏母李曦走在通往下一个灯展的冰阶上，扶手滑滑凉凉的，四周清爽的光穿透冰体，轻松附上色彩。
“妈妈姐姐你们就好好欣赏，拍照的事情就放心交给我吧！”苏风意一溜烟地跑到前面。
李曦轻笑着提醒儿子：“小心手冷。”
“妈，放心——”人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