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小涔,你……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代家老屋前,一个黑瘦的中年汉子,愣愣地盯着突然现身的代小涔。
声音结结巴巴,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九叔,这几年我外出找爸爸去了。
没找到,只好再回来啦。”
“可是……可是……
你不是身患……身患绝症吗?
村里甚至还传出,你早就已经……跳了湖。”
“呵呵,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跳湖肯定是谣言啦。
不过,说来是挺奇怪。
我一直没钱看医生,也没吃过什么药。
但一身的毛病,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恢复完好。
所以我想,一定是村头阿嬷一开始就瞧错了吧。”
“呃……你运气可真不错。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你回到这里……
这里已是……已是小毛的家呀。
你如果还想回村住的话……
要不,你……你就去后山腰住吧?”
“这……这怎么行哦!”
“为什么不行!”
这时,一个炸耳的吼声,忽然响起。
声音是从代家老屋里传出。
与此同时,一个干瘦的中年妇女也已经跨出堂屋。
大大的脸盘,凶凶的表情,手中还握着一根褐色的擀面杖。
代小涔只看了这个妇女一眼,脚下就不禁往后挪了挪。
“九……婶。
后山腰是你们的家,这里才是我的家哦。”
“胡说八道!”
“你……,我怎么胡说了?”
“后山腰和这里,明明都是我的家。
只不过,看你无家可归。
我和你九叔才同意,借后山腰的老屋,给你暂住!”
“你……,九叔,你也要这样颠倒黑白吗?”
“小涔,咳……不是我……我这样颠倒黑白。
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你要想住,就去后山腰住个一年半载吧。
如果不想住,那就快点离开我家,去别处借助吧。”
“九叔,你……你们……”
“我只问一遍,你去不去!”
“好,我去住。
九婶,希望你们别后悔!”
咚咚……咚咚……
……
后山腰。
三间破败的土屋前。
“代小涔,你在犹豫什么?”
“洪,我没有犹豫。
我……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做,才能不让人怀疑。”
“要不,你交给我吧。
我保证不会惹人怀疑。”
“你又要下雹子吗?”
“嗯!”
“不要!
你可知道,你的雹子实在恐怖。
这一路回来的景象,我现在还感到后怕。
我就是不愿意看见代家老屋被毁了,才一直没有想到好办法。
报复我九叔和九婶可以。
但不能毁了我家老屋呀……”
“那……也容易。
我去盯着他们,只要他们今天敢离开老屋,我就用雹子砸死他们。”
“不要砸死呀……
你现在怎么这么心狠呢?”
“哦,我只是随口说说的。
我也不是要砸死他们。
我就是要让他们感到痛,让他们后悔!”
“那你得和我说清楚啦……
不过,也不能怪你。
我昏睡的五年里,你对人类的了解,又有了很多提升。
而我的见识,却还停留在五年前。
我不该再像曾经那样对你,我也得提高啦……”
“不会啊,代小涔,你别多想。
我还是那个洪!
只不过,随着我对人类的了解增多,我越来越瞧不起人类。
呃……我说的人类一定不包括你。
你想怎么样都行。”
“好啦,我难道不是人类吗?
你非要说得这么感人做什么……
真是的。
这样吧,报复的事,先别急。
我得去拜祭一下阿嬷,然后再来决定怎么做。”
“好,我听你的。”
……
后山。
“阿嬷,我答应过你的事,我已经在做了哦。
并且,我一定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