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
大山村村头医药铺。
“阿嬷，早啊！”
“咦，你是……”
“阿嬷，我是代小涔呀。
五年不见，你不记得我啦？”
“代小涔？！
你……你不是……不是在灵福湖……
你没有跳……吗？
啊，看我，你真是代小涔。
你现在长得，可真好看。
可是……
还是不对呀，你的病……”
“呀，阿嬷，有病人来了。
我就不打扰你看病啦。
咱们回头再聊……”
咚咚……咚咚……
“诶，林大娘，刚才跑过去的那人，是谁呀？
我看着，怎么那么眼生哩？”
“春生回来啦。
那是代小涔，她也回来了。”
“代小涔？
代家那个可怜娃？
居然是她！
不可能吧……她怎么还在？”
“你问我，我哪知道！
当初好像就是你家阿嬷造的谣，非说她跳了湖……哼！
你还要不要看病哩？”
“哦，先不看了。
我这脑袋，是昨天赶夜路，被一个大雹子砸的内伤。
除了疼，一时也治不好……
万幸啊，咱们村里又没遭殃。
从镇上一路回来。
那景象，啧啧……比以前更惨了！”
“咦，镇上下雹子了吗？
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来雨了啊！”
“是啊，不过，这可不是好事。
这回的雹子十分可怕。
整个灵福湖那边都在下。
下得十分恐怖。
无论房屋还是庄稼，一大半都受了灾。
更别说要赶路了。
要不，我昨天半夜就能从县里赶回来。”
“怎么这样反常哩。
连旱着五年，这又下起大雹子。
唉，镇上只怕都没什么人口了吧。”
“那可不……
对了，代小涔回来，那她家的房子怎么办？
她还不知道吧。
这下可有热闹看咯。”
……
“小……涔……姐，是你吗？”
“呀，水水，你都长这么高啦。
你这是……要去上学吗？”
“嗯……小涔姐，真是你啊。
太好了，你现在可真漂亮。
对了，你快和我来。
有人占了你家老屋。
我爸妈说了几次，他们也不听。
不过，他们说，只要代家有人回来，他们自然就会搬走。
你现在回来了。
他们肯定没理由再赖下去啦。”
“水水，他们是谁？”
“就是代小毛一家啦。
他的爸妈不想住在后山腰，就搬了下来。”
“那就是九叔和九婶。”
“原来你叫代小毛的爸爸为九叔呀。”
“嗯。”
“走，我带你去找我爸妈，我喊他们和你一起回家……”
“这……水水，不用啦。
你快去上学吧。
我和九叔说一声就好啦。”
“小涔姐，真的不需要吗？”
“真的不需要。”
“那……那也好，我爸妈一早就下地去了。
不过，小涔姐，你以前骗得我好惨。”
“哦，你是指我找爸爸的事吗？
我没……骗你。
只是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找到爸爸。”
“其实，不是这个事。
是另一件事。
我可记得很清楚哟。
你当我是小孩，就骗我说，雨是你的朋友。
可是，哼……
我那时候，淋了好几次雨，遭了爸妈好几次打。
甚至最开始，我还出现过幻听……
算了，等我放学回来，再找你算账吧！
我走啦。”
咚咚……咚咚……
……
“洪，你以前见过水水吧？”
“嗯……我还和水水说过话。
正是从她口中。
我才得知你要找爸爸的事，然后才知你离开了大山村……”
“对不起。
之前一直没和你说过，其实，我是有一个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