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流城西三百里一个山脚下,坐落着刘家村。
刘家村虽说是个村子,但规模比一个镇还要大,人口达十万多人。这里有山有河有山有平原,物产比较丰富。
“这么多人才出现刘地一个有灵根的孩子,可以和当年的古木镇同病相怜了。”陈非叹道,说明凡世中,有灵根者之稀少。
陈非并不困难地就找到了刘地家。
到了之后,他不禁吃了一惊。作为修仙之家,即使不是高楼大宅,但起码也得有个整齐的四方院落吧。
而刘家却是孤零的三间破瓦房,院墙东倒西歪,连大门都没有。而在他家周围,都是俨然的院落,其中还不乏新起的高楼。
陈非皱起眉头,看来当地人对修仙家庭并没有优待。家里这么困难,刘地居然不吭一声,回到昌喃要好好地批他一顿。
可以自己吃苦,但不能让父母受苦,更不要说活不下去。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婆端着洗脸盆走出破屋子,险些将水泼到陈非身上,吓得双手打哆嗦:“客官,老婆子眼花没看清,万勿见怪,老身给您赔罪了。”
陈非扶住她,有些迟疑地问道:“这里难道不是刘地的家?”
“刘地?是刘地的家,我是他的母亲。刘地还活着吗?”满脸皱纹的刘母惊问。
“原来是伯母,刘地当然活着,但因为山上仙规森严,不能回来,托我来看一看。”陈非说道。
刘母的两行眼泪流成了行:“这个不孝的东西,去山上修仙就不管家里了……”
陈非搀着她进了屋,“老伯可好?刘地说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不说则已,一说刘母哭得更狠了。她指了指里屋床上的人:“老头子在里头,瘫痪了起不来。”
刘地走过去,喊了声刘伯,床上的人身子动了动,并未出声。
刘母道:“老头子不但瘫痪,而且早就不能说话了。”
陈非看了看屋里,离家徒四壁还差半壁,有一面墙塌了一半,四处漏风。这能住吗?
刘母哭得快也停得快,擦干眼泪道:“客官真的认识我儿刘地?不会骗老婆子的吧?”
“怎么,以前有人骗过你?”陈非问道。
“客官莫见怪,以前老头子身体还好时,挨了几次骗,折了不少钱财。现在也不当紧了,就算是哄我的,我家也没什么可以拿。”
陈非没有说话,伸手摸了摸刘伯的胳膊,片刻之后,说道:“刘伯起来吧,以后还可以干地里的活。”
老婆子苦笑道:“客官忘了,老头子动不了的。”
刘伯咳嗽数声,开口说道:“刘地还在?”说着就坐起来,然后站到地上,望着陈非,好像醒悟过来:“莫非我们遇到了活神仙?”
扑通就要跪下,陈非轻轻一托,免了。
老婆子吃惊不小,老头子能说能走了!“真的是活神仙啊,多谢神仙相救!”
刘伯来回走了几步,完全与常人无异,不禁老泪纵横:“神仙啊,是刘地让你来帮我们的吗?他为何不回来?”
陈非又将此前的话重复一遍。掏出一堆金银,道:“这些钱,是刘地托我带来的,足够你们养老了。对了,你的两个孩子呢,为何没见到?”
这时地下响了一声,一块石板吱吱挪动,钻出一个十八九的姑娘,冲着陈非就弯腰谢道:“我在下面都听见了,以为是王家来人,就躲起来。多谢神仙救了我爹!”
她是刘地的小妹妹。刘地离开家时,她还是个三岁的孩子。
“姑娘,你钻到地下干什么?王家是什么人?还有你哥哥呢?”陈非问道。
刘小妹咬着嘴唇答道:“我哥被王家抓走了,王家要拿我去赎,所以我听到外面来人,就藏了起来。”
王家是刘家村第一大户,势力很大,还供养了一个八十多岁的散修,连官府也不敢得罪他们。
刘家村,其实姓刘的是小户,王家是大户。
“他抓你哥做什么?”
“我哥在他家帮工,被他家养的狼狗咬了,就踢了狗一脚,结果将狗踢死。王家讹我哥一千两银子,我哥当然不答应,就被打了一顿,抓到王家的地牢里。”
陈非脸色一沉,居然遇到一个恶霸。
“是不是王家的老爷或者小少爷看上你,说如果不赔钱,就让你去王府做小妾什么的抵账,否则要你哥的命?”
“神仙算得真准,王家的小少爷是个花花公子,而且他家的狗根本没死。”刘小妹说道。
这时刘母看了一眼放着的金银,道:“现在你大哥带钱回来了,我拿去赎你哥,折财免灾,王家咱们得罪不起。”
“凭什么?明明是他们故意欺负咱们!”刘小妹看着陈非,道,“你是神仙,能不能救我哥?”
刘母连忙阻止:“使不得。王家也有神仙,怎么能让神仙打架呢。再说,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