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这些藏在民居中的贼匪驱逐,需要一点时间,方即墨马不停蹄,立刻找人要来了整个南川郡所有官吏的名单,准备将那潜藏在高层中的内鬼揪出来。
排除掉老士族的嫡系子弟后,他自上而下,一个一个的查,很快就将目光聚集在了四个老吏的身上。
这四个老吏,都有着几个共同点。
第一,在位时间长。
这四人中,在位时间最短的一个,也已经有二十年。他们的位置已经基本上钉死,没有任何的上升通道可言。
第二,人脉广。
由于在位时间长,这四人的人脉铺的极广,要获得第一手的消息最是容易。
而在他们手下,也早就培养出了一批同样晋升无望的手下,要散播什么消息,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悄无声息。
第三,缺钱。
虽然已经在位二十余年,但这些老吏的俸禄其实并不算高。加上平日里打点上官,犒劳手下的化消,若是不搞点副业,整点灰色收入,单凭他们那点微薄的俸禄,是绝对不可能做得到的。
这样的人,最容易被金钱和利益收买,做些铤而走险的事情。
方即墨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四人就是内鬼。
之所以怀疑这四个老吏,纯粹是因为若他们四人是内鬼,对于南川郡的破坏力将是最大。
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要首先排查这四个人,确定他们之中,谁才是内鬼,又或者,四个人都是内鬼。
方即墨想了一个计策,不但要将内鬼揪出来,同时还要利用内鬼,为自己剿匪的第一战,打出声势来!
……
三日后。
方即墨与公子昭、景逸、王之奇,率领着他们操练了数日的这支“新军”出城“剿匪”。
他让景逸和王之奇分别带领他们手下正在操练的虾兵蟹将,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出城,自己与公子昭则走另外两路,出城以后,兵分四路。
对外,方即墨声称是检验训练成果,寻找贼匪练手。
他编造了四条虚假的行军路线,故意泄露给那四个老吏知道,想看看到底谁会中招。
“方先生,贼匪真的会来吗?”方即墨手下,一个看起来稍显壮实的军士向他问道。
“不知道。”方即墨微笑着回答,以此来缓解众人紧张的情绪,“不过,若是他们敢来,必定是有来无回。”
手下这群虾兵蟹将,长期以来与贼匪战斗,每战必败。
他们已经形成了贼匪不可战胜的心理定势。
自己必须带领他们打破这种心理定势,否则,将来面对更加凶悍的贼匪,原本能打赢的局,也会因为这种心理定势输得一败涂地!
“有人来了!”
就在方即墨思考之际,一个略带着颤音的声音传来。
方即墨浑身一震,探头看去。
果不其然,远方出现一队人影!
一路贼匪,此刻正按照方即墨预定的线路,精准无误的踩进了他预设的埋伏圈里!
“原来是你!”方即墨的脑中,浮现出一个老吏的名字。
这条虚构的行军路线,是他刻意泄露给其中一个老吏的。如今贼匪出现在这条路上,证明这个老吏就是他寻找的内鬼之一!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群贼匪永远的留在这里,为这支初创的新军,打出一个开门红!
“听我指令!”
方即墨深吸一口气,等到那群贼匪彻底进入包围圈,大手一挥!
“滚石!”
轰隆隆!
手下军士用尽全身力气,将滚石从山坡上推下。
硕大的石头,在重力加速度的牵引下,向着下方奔腾而去。
惨叫声瞬间传遍整个战场,滚落的大石碾死一批贼匪的同时,彻底堵死了所有劫匪的退路。
“放箭!”
方即墨见第一计已成,也不再伪装,直接跳了出来,手中军刀向前一扬,身后军士乱箭射出!
咻咻咻!
带着破风声的箭矢如雨落下,顷刻间,又是一群劫匪成片的倒下。
众军士见状,士气大振。
他们还是第一次在与贼匪的战斗中,占据如此上风!
“踏马的,中计了!”
“快撤!”
“撤不了,被石头挡住了!”
“丫的,跟他们拼了!”
绝境激发了贼匪的凶性,他们不顾一切的向着山坡上占据了高地的方即墨等人发起了冲锋。
“滚木!”
方即墨丝毫不慌,嘴角甚至浮现出了一缕戏谑。
这些贼匪,已然是穷途末路了!
哐哐哐!
滚木沿着山坡滚下,其声势犹在滚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