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夜琅汐放下手里的奏章,看着下面跪的暗卫,气得拿起砚台就打了过去,怒道:“狗奴才,连这点小事你都查不清楚,你是干什么吃的?难道还要我教你不成?”
皇上不由又想起太子秘密命人进京上报,老七擅自离营外出,说是与西幽国太子姬楚航在乌泉镇密谋,途经鬼煞谷时,与谷主发生争端不说,还用了一种杀伤力极强,破坏性极大的武器。
听说这种暗器,能杀人于无形,瞬间能令许多人毙命。
他刚接到时也热血沸腾,只要掌握了这种暗器,天下唾手可得。就在他正高兴的时候,军中急报,老七夜希珩中了西幽国皇家毒药钩吻之毒,命不久矣。
太子又命人连夜送来急报,在回京的路上遭暗杀受伤,需要派太医前往支援。
他这些儿子,他最看重的是太子与三皇子,太子心机颇多,手腕果断,遇事不慌,有王者的风范,但他又特别忌讳兄弟之间的残杀。
七皇子,天生清冷,与他之间没有一点儿父子之情,而且倔强成性,一根筋,死认理,不会变通。小时候,见了他就生气,一点儿也不把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是一个心高手低的家伙。
他还年轻,皇子之间互相竞争,他不反对,但他绝对不允许儿子之间互相杀戮,没有兄弟之情。
他当年就是从众兄弟之间杀出一条血路,他是父皇最不看好的儿子,他忍辱受重,卧薪尝胆数十年,最后才在现在太后的协助下走上皇位。最重要的是他不是皇家血脉,这个秘密只有他,太后和去世的永安侯夫人知道。
当时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他明知永安侯府的李姨娘不是个好货,却任由她胡作非为,有一部分也是受他的暗示,因为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这不能怪他,谁让太后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把这个秘密告诉永安侯夫人?这分明是故意与他作对,现在好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永安侯府,他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趴在地上的影卫头子鬼影一动也不敢动,额头已被鲜血染红。他查来查去,那武器是七皇子在凤凰山生命垂危之际偶尔所得,没有任何秘方,否则,七皇子也不可能在凤凰山差点丢了性命。
种种迹象表明,七皇子绝对不会与西幽国太子姬楚航勾结,不然也不会中了西幽国皇家之毒。太子拿出来的证据有点牵强,说是因为发生利益不均,引发争议而中毒。这个道理似乎有点说不通,但证据又确凿。
“老七手里真的没有杀伤式武器?你确定?”皇上盯着下面的人,气不打一处来,严厉地质问。随后吩咐身旁的大太监高发财立即传旨,珩王爷回京养病。
珩王爷,仓圣国七皇子,母亲是当今德妃娘娘,因为生了七皇子之后身体不好,一直居住深宫,闭门不出。
“高太监!摆驾!华羽宫,去德妃那里!”皇上看着窗外,随口一说,他已好久没有去看过她,他知道她怨他,但他必须平衡宫中各方势力,以大局为重。
想想上次,德妃的不识抬举,让他窝心,他要让她知道,没有他的宠爱,她什么也不是。
如果不是因为老七,他都忘了宫里还有一个德妃。
天下女子都一样,以为皇宫是最美的地方,只有进来的人才熟知,这里既是权力的象征,也是迷失自我的利剑。再温柔的女人进入皇宫也会变得不可理喻,在权力与金钱面前丢失自我。
华羽宫。
德妃望着窗外景色宜人的皇宫,莫名的有点烦躁,她知道这儿就是一个囚笼,没有自由,只有繁华,而那些藏起来的污诟,谁也看不见。
“娘娘!夜深了!还是早点入寝。”侍女平儿静静地站在旁边劝道。她知道娘娘又在想珩王爷。如果不是王爷杀出一条血路,在边疆立功,娘娘的日子怕很艰难。
这些眼低手高的总管眼里哪还有她们华羽宫的位置。自从王爷边彊有功,谁也不敢随意欺负娘娘,除了皇上和太后不待见,皇后的找茬,一切都还能够勉强过得去。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华羽宫的大太监王灼慌慌张张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扑倒在地激动地说:“娘娘!皇上向这边来了!”
“你说的是真的?皇上真的来了?”平儿语无伦次地说着,又喊外面的侍女进来,帮娘娘沐浴更衣。
德妃麻木地任由平儿摆弄,仿佛是一个木偶人,没有生命的活力。
“娘娘!珩王爷需要您的助力,我们必须强起来,宫里每天都有人莫名的死亡,哪有什么道理可言?您要想开点,那件事的发生虽然不是我们的错,但我们有理说不清,毕竟现场只有我们。
皇上看在珩王爷的面子上,对我们已从轻发落,要是别人,恐怕早入冷宫,命休矣。”
奶娘也站在旁边劝德妃。
两年前,德妃散步路过花园与皇上和皇上新宠的贵人相遇,聊了两句,贵人忽然肚子疼,怀孕四个月的孩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