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小少爷。”
除了阿吉之外,另外一个伺候的丫鬟端着水走进来,恭敬的伺候,“大夫曾说小少爷的身子骨不好,见不得风。王妃亦是千金贵体,也不能日日过来,免得惹了病气。”
丫鬟弯身之时,满满一盆水,滴水未撒。
竟是个会武功的。
唐婉没想到这镇北王府里卧虎藏龙,当即冷睨了这丫鬟一眼。
“本王妃自有分寸。”
唐婉倒是并未如之前那般疾言厉色,免得落了封北寒的口舌。
只坐在床边柔声哄着弟弟入睡,见他呼吸平稳,眼底也早已只剩下一片寒意。
如今细想起来,封北寒到也不见得是真的好心将弟弟接过来。
倒像是怕她耍什么手段,才将唐云州接过来,以做要挟罢了。
那丫鬟勾唇浅笑:“奴婢名唤赤霞,王妃日后尽可随意差遣。”
说着,那丫鬟倒是认认真真的伺候起唐云州喝药来。
唐婉看在眼里,反而放心了些。
再怎么说,云州若是在学士府里,只能被人责打。
但在这镇北王府里,不见得锦衣玉食,但也有人好生伺候,吃穿不愁。
暂时将心放回肚子里,她略略坐了一会儿便离开。
临走时,她揪着呆头呆脑的阿吉嘱咐了一通:“若是云州有什么事情,大可到长明苑来找我。”
阿吉连声应是。
“王妃,外面出事啦。”
小檀从外匆匆走来,手里还捧着些糕点果子,想来应该是从厨房跑来的。
唐婉迎上前:“着急忙慌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二小姐生了怪病,无人可医治。也不知道夫人去哪里找了个游医,细细一查,竟说是二小姐中了邪术,京城里的流言四起,都说二小姐定是被什么邪祟暗害的。”
小檀急急忙忙的说着。
可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小檀却轻轻点了一下唐婉的小指。
这是主仆二人间的密语,大意是小檀清楚,此事是唐婉所为。
唐婉勾唇,为小檀分了些糕点入怀。
“随她们去罢,我们先回长明苑,将糕点分一分,送去给王爷尝尝。”
“是。”
小檀笑得开怀,头也不回的跟着唐婉离开。
临走时,小檀偷偷塞了个钱袋给阿吉。
也是唐婉平时接济弟弟的手段,阿吉了然的接下,偷偷藏起来,就等着什么时候银钱不够了,再拿出用。
却不知三人小小的动作,都被门前的赤霞收入眼中。
……
与此同时,学士府。
府里上下都炸开了锅。
唐柔整个人都被绑在床上,手臂腿上都是自己抓出来的血痕,她头发凌乱的哭喊着:“好痒啊!娘,爹爹,快放开我,我好难受啊!”
刘淑兰在一旁急的直哭。
“好柔儿,这绳子可不能松!你全身都伤痕累累,若……若再伤了脸,日后怕是没法儿嫁人了!”
唐玄育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外来回踱步,听着唐柔的喊声,赤红了一双眼:“邪术,我们学士府世代清流,怎么会染上这腌臜东西呢。”
刘淑兰闻声,急急忙忙从屏风里绕了出来,捏着帕子,将桌子拍的直响,“唐婉出生时,便有人说她天生是个煞星。如今才放出来嫁个人,先前克得王爷不能人道,今个儿又克了我的柔儿!她难道就不算是腌臜东西了吗!”
听到这里,唐玄育的脸色蓦地一变。
有几分道理。
之前唐婉被困在偏院楼阁里的时候,府里上下都是风平浪静的。
怎么她一出来,事情就接连不断的发生。
先是撞上了落魄镇北王的婚事,而后唐柔又染上了怪病,甚至连自己的嫡子唐云州也被镇北王府要了去,没一件好事!
刘淑兰见他信了几分,更是添油加醋:“她同她生母一般古怪,箱子里都是些怪书,说不定里面都是些咒人的法子呢。”
“去把大小姐的院子抄了。”
唐玄育当即下令。
整个学士府里都闹腾起来,将唐婉的偏院搜了个底朝天,的确是发现几本古老泛黄的书,可上面的字都模糊不清,哪里能看得出来有问题。
刘淑兰见状,话锋一转:“那定然是她命格不好,八字克人。”
刘淑兰几番猜测,诸多下仆都听进耳朵里。
不过两个时辰,唐婉命格不干净,冲撞了唐柔的事情便不胫而走,如风吹入各位权贵的耳朵里。
连带着镇北王府里的下仆也窃窃私语。
“还有人说,王妃乃是天煞孤星的命数,同我们家不尽人事的王爷是绝配呢。”
“王爷你也敢编排?”
“外面流言满天飞,那么多人还说我们家王爷的病,都是王妃入门带来的呢,我们提几句又如何?”
假山之后,云心将这些话听得真切,当即沉着脸去了书房,将此事回禀。
封北寒听闻,剑眉轻挑:“她倒是会惹事。”
惹来的事儿,还净是往他镇北王府的头上泼脏水。
云心敛眸:“此事,似乎和王妃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