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片刻不停,又十分轻车熟路的,从她身边花满楼手上的油纸包内,拈了颗蜜饯青梅一把扔进了嘴里。
好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之后……
她这才咬着梅子,含糊不清的开口,说道:
“老爷子,你刚刚是说只能站在外边问,那我坐着行不行嘛?”
话音刚落,花满楼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孙老爷:“…………”
他在这一刻瞬间就理解了。
难怪了!
方才在马车上,陆小凤那张向来风流花丛的脸上,却是一副万分拒绝和这姑娘说话交流的模样。
实在是这小姑娘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太容易让人噎住了……
陆小凤满脸无可奈何,沉重的叹息了一声。
他对孙老爷摆了摆手,说道:
“行了行了,别再浪费时间了,问完话后,我们还要赶着上路呢!”
龟孙老爷无语凝噎了好一阵。
他收拾了好一番无言以对的心情,这才手脚并用的爬进了那洞口狭窄的石窟内。
三人一站二坐,在石窟洞外等着。
等了好半晌,石窟内还是没传来半点响动。
渺无人烟的山郊野地里。
既空旷荒凉,又寂静无声。
哦不对,其实还算是有点声的。
虽然是某只兔子“啧啧”吃着蜜饯青梅的声音。
君子忍人之所不能忍。
花满楼是个君子。
所以他能淡然自若的坐在岗岩上,面不改色的投喂着兔子。
但陆小凤,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
眼瞧着这花家兄妹,怡然自得的坐在人家洞窟门口。
一家两口其乐融融,一副郊游野餐的架势。
不是君子的陆小凤,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实在忍不住了。
小凤凰蓦然转身回首,回头是兔。
他顿了顿,视线微移,看向了坐在兔子身边,淡定投食的兔兔饲养员。
他满脸都是心好累,语气甚是语重心长,开口说道:
“七童啊!你说说,你能不能别再这么惯着她了?”
“你瞅瞅这小丫头,都被你们这一家子给惯成什么样了?张口闭口随便都能把人给噎死!!”
花七公子他仍然浅笑不语,一副听之任之的姿态。
悉心听取意见,但——
坚决不改。
兔子她幽幽的斜了小公鸡一个白眼。
又幽幽的丢了小公鸡一颗蜜饯梅子。
然后她才幽幽的开口扔出一句:
“那如果把鸡噎死,鸡算工伤吗?”
已经严重工伤的小公鸡:“…………”
“噗哧……”
花满楼这回没忍住,十分愉悦的笑出了声。
从方才起,他脸上一直都是那副淡然处之的神情。
但在这一刻,也还是同样完全没绷住。
小公鸡自严重工伤后,又新添了内伤。
他默默的咽下了一口心头血。
然后又默默的,将刚刚那粒充当“暗器”的蜜饯青梅,一把扔进了鸡嘴里。
以此来抚慰抚慰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最后,默默的抬起了他的鸡头。
无语望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