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卿被拽到入口附近的一个角落里。
段母精心修饰后的指甲很长,拽段卿的力气很大,这个呼吸间,皮肤被刺破了,少年的手腕上留下一道可怖的血痕。
段卿没在意那道血痕,他睫毛微微抖了一下,伸出手,按了按剧烈拖拽下,又开始隐隐渗血的胳膊和后背。似是那么痛了,他抬起脸,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珊瑚珠,思索怎么说借钱的事。
“我今天是来——”
“你来做什么?”段母冷冷问,“来丢脸吗?”
“段卿,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段卿觉得自己出门没看黄历。
他也不想失足,问题最近他真是太难了,学习打工还天天和段父对打,在积攒的学费生活费被段父偷走输光的那一刻,段卿真是穷疯了想跳河。
他想,我这么好看,为什么此刻没有个凭空出现的恶婆婆怀疑我蓝颜祸水,拿支票羞辱呢,为什么活着那么难呢?!
段母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还觉得自己活得不够好?上最好的公办学校,参加宴会请柬也没向你要。”
“又找我要钱?”段母不耐地扫过少年开线的裤子,“之前不是让你父亲给你转交了吗?现在穿的这么破破烂烂给谁看?”
又要钱?
转交?
“段女士,”段卿回想到渣爹私自吞钱的德行,半死不活道,“你之前转交给我多少——”
段母看了了眼时间,直接打断他的话:“没心没肺,天天要钱,现在还想给老男人做鸭。 ”
“段卿,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儿子,”她看着少年的眼睛,用一贯优雅的语气问,“你怎么没被你爹打死?”
……
“噗——”
段卿又一次笑出了声。
他还是那种段母以为的“没心没肺”样子,弯着眉,肆意笑着,烈烈的红衣刺痛人的眼睛。
他说:“段女士,其实,你真是看低我了,我不得不为自己解释一下。”
段母眉心蹙得更厉害了,她做了个手势,想让侍者把段卿按下去。
段卿动作更快道:“我一直很喜欢一个词,子承母业。”
“段女士,你当年为了钱,火速榜上了宴先生,而我嘛,作为你的儿子,老男人什么必然是看不上的。找人这块,我就算要找,跟你段女士你比起来,也一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比如你和宴先生都惶恐欢迎的这位——”
“闭、嘴!”段母连脸都开始扭曲了。
段卿爱死了这种扭曲:“这位叫什么名来着?”
他对着最高桌次上的名单想了好一会儿,眉开眼笑道:
“哦,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叫谢,谢瑾舟......”
“?!”
所有人都被段卿的不要脸给震到了,以至于没发现他们身后,走来一个清清冷冷少年。
橘香淡淡,雪色浇衣。
阳光透过树缝,投射到少年雪色袖口上,风声拂动,一个小小的“谢”字在光影中轻轻晃着。
他看了眼被堵着入口,眸光微动,末了,停顿在段卿身后,轻轻站立。
但段卿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他看着生母,漂亮的眼睛还是弯弯的。
“段同学。”一旁的侍者试图结束这场闹剧,他几乎快气背过去的段母,真诚问,“你能不能别喘气?一句话说重点?”
段卿:“我想给谢瑾舟做·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