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国内要写作文,特别喜欢描述亲情。什么雨夜被背到医院,很常见,撒谎是人的本性,在记忆中添油加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你撒过这样的谎吗?”夏让尘反问季歇。
季歇望着他,很坦然:“经常。”
“最近一次还是在今天。”
季歇点头:“你说得不错。”
两个人吃完饭,热气散去。
夏让尘帮着季歇收拾锅碗,餐具碰撞的声音其实很治愈,有一种安稳的感觉。
“你不用想着探寻我的过往,因为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季歇在走到厨房的时候突然开口,“我很高兴人有趋利避害的本性,有些记忆可以被刻意遗忘,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一件好事。”
“当然。”季歇不假思索,“非常好的事。”
天色已经漆黑,夜幕统治万物。
暴雨是反抗者,他在挑战统治者的权威,与之争锋相对,不死不休。
臣民对这场战争并不在意,因为他们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根本不重要。
暴雨会停歇,夜幕会消散,没有事物可以长久。
生存和死亡一样短暂。
夏让尘和季歇上到二楼,在经过楼梯时,夏让尘注意到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条蜿蜒向下的台阶,引向一扇紧紧闭合的门。
是地下室。
季歇的视线停驻在那扇门上,他的脚步有片刻的停顿,像是在等待落后几步的夏让尘跟上他。
有那么几秒,他露出了一抹笑意。
是和葬礼上弧度一样的笑。
很短暂,但夏让尘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上到二楼,走廊的灯没有开,季歇没有开灯的打算,手电筒的光前,飘浮着细碎的浮尘。
季歇领着夏让尘到一间卧室。
笑意已经散去了,他的脸上恢复了昔日的冷淡,唇角绷着,显露出些许与暮色相搭的凝重。
“晚安。”
对夏让尘说完这句话,他离开房间,没入到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