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栎见着这面生的小太监,心中很是狐疑:“当真是父皇的命令?”
“殿下不认识奴才,总该认识这块令牌吧?”太监面色不改,仍是一副讨好的笑模样,“这可是皇上亲自交给奴才的。”
谢晋栎定眼一看,只见是皇上从不离身的令牌,这块令牌可以号令禁军。
见此情景,谢晋栎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即便是有着令牌在,他也担心这宫中已被谢衡掌管,坐在马背上,仍未有动作。
太监笑了笑,也不催促。
徐元作为谢晋栎的心腹,自然也在思虑此事的可行性。
正在这时,一个脸上遍布血污的男人,被人押送着入了宫。
谢晋栎隐隐从这张脸上,看出了此人的身份。
“殿下,那位是方将军。”徐元低声道,“看来端王的谋逆,的确是失败了。”
如若不然,作为方家的主心骨,方将军又怎会落得这样狼狈的模样?
太监在此时适时开口:“殿下,您看……”
“本王先去看父皇,再去坤宁宫看望母后。”谢晋栎面上挂着显而易见的担忧神情,“父皇昏迷了好几日,又被反贼逼宫,本王忧心得紧。”
太监压下眼底的讥诮神情,笑着答道:“殿下放心,有着江太医在,皇上身上的毒早已是清理干净了,现在精神好得很,就等着大臣入宫呢,您还是先去坤宁宫候着,待皇上处理完要事,自会传召您。”
听得这话,谢晋栎略有几分不满,却被徐元拉住了手臂。
他强忍住内心的焦躁,朝着太监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公公带路了。”
……
坤宁宫自从昨夜就被士兵牢牢把守,直至凌晨天刚亮,这些士兵才悉数撤离,只留下了几个守门的士兵。
不过,即便皇后有心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也被这些士兵悉数拦了下来。
皇后坐在主殿内,一双手捏紧了座椅上的扶手,身子有几分颤抖。
她这几日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昨夜更是被外面的厮杀声惊醒,带着忐忑的心情在殿内坐到了现在。
方嬷嬷一面替她斟着茶,一面小声安抚道:“娘娘,您也不必太担心了,若真是端王那逆贼得了手,咱们也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坤宁宫中,这几个时辰下来,宫中没了动静,想必是陆国公等人率兵将那逆贼捉住了。”
“话虽如此,可本宫这颗心还是放不下来。”皇后握着衣襟,眼神间尽是不安,“本宫在这宫中倒是平安无事,可晋栎呢?他那景王府能用的人,也仅仅是一两千人罢了,哪里抵得过方家那些军队?”
皇后说着,心中又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正是在这时,一个宫女快步走了进来,口中大声说道:“娘娘,殿下来了!”
宫女话音刚是落下,谢晋栎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皇后的面前。
皇后抬起头,愣愣的看着谢晋栎。
半晌,皇后喜极而泣:“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她口中说着话,又紧紧握住了谢晋栎的手,将谢晋栎上下打量了好几眼,这一颗心才是放了下来。
见她这般模样,谢晋栎忙是安抚道:“母后,您放心便是,儿臣一直都在密室中,连那些反贼的脸都没瞧见,倒是您,在这宫中遭罪了。”
皇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欣喜的拍着谢晋栎的肩膀:“本宫到底是皇后,丽妃即便恨毒了本宫,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对本宫下手。”
说到这,她又捏住了谢晋栎的手:“你父皇他……”
“儿臣入宫时,那些侍卫与宫人,都说父皇安好,并无大碍。”谢晋栎心中隐隐有些失望,但当着皇后的面目,他不敢直接表露出来。
皇后对皇上用情颇深,她松了口气,捂着胸口道:“还好皇上没事!”
眼见谢晋栎眼底的阴霾,她冷冷的敲了敲谢晋栎的脑袋,呵斥道:“你是个糊涂的!你父皇没事倒是好的,陆家与萧家忠于皇上,可不忠于你,更何况他们与咱们的关系可算不上好,倘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拥兵自重怎么办?”
谢晋栎垂下脑袋,叹了口气:“儿臣明白了。”
“你也不必伤心。”皇后轻笑了一声,笑容是难得的明媚,“谢长风在死了,谢衡也被捉了,这几个皇子中,就只有你能担大任。”
“晋栎,此次宫变后,太子之位非你莫属。”
皇后的一句话,让谢晋栎转忧为喜。
“母后所言极是。”谢晋栎笑道,“现如今这时候,还有谁能比儿臣更能担当太子之位?”
皇后面上喜色渐浓,这几日的焦躁不安,在得知事情尘埃落定后,悉数化作了喜悦。
她遥遥的看着殿外忙碌的宫人,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最后的赢家,还是本宫!”
昔日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人,一个死在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