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云州的马车上,陆宛清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大漠风光。
就在这时,车帘被人掀开。
沉香见了来人,轻笑一声,识趣的给两人留出了说话的空间。
即便是再宽敞的马车,在塞入谢长风后,也显得逼仄起来。
陆宛清皱了皱秀眉,不满的看了眼他。
“可还是在为石欣兰的话生气?”
谢长风背脊一凉,忙是开口询问。
陆宛清轻哼一声:“你当我是什么人?难道还会被石欣兰的那几句话骗了不成?”
“当真?”谢长风心有余悸,屡屡抬头,试图从陆宛清的脸上看出端倪。
然而陆宛清面上只有疑惑与被打扰的不悦,并无委屈的神情。
一时间,谢长风竟不知作何辨别。
眼见陆宛清秀眉轻蹙,谢长风抢在她说话前幽幽的叹了口气:“可这一路上,你都故意无视我,方才我上马车时,你还十分不满。”
谢长风一面说着,一面将俊脸凑到了陆宛清面前。
“好了好了。”陆宛清忙是推开他,“这马车太小了,你一上来,我都没地方坐了。”
陆宛清一开口,谢长风便轻叹了口气,很是委屈的说道:“看来清儿还是在为那件事生气。”
“但我跟石欣兰可没有半点关系。”
见他靠自己极近,温热的呼吸扑洒在侧脸上,陆宛清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
然而谢长风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在陆宛清的小声呵斥下,不仅没有离开,反倒越靠越近了。
他的声音也在此时柔软下来,在同陆宛清说话时,还拖长了声音。
本是汇聚在内心的怒气,因为谢长风这一举动烟消云散。
谢长风越是委屈,越是放低姿态,陆宛清就越是不忍生气。
半刻钟后,从谢长风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陆宛清更是生不起气。
她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石欣兰是因为当年一事将你记了这么多年?”
“看来太子殿下的魅力还真大啊,仅仅是一面之缘,就让她念念不忘。”陆宛清轻哼一声,不忘阴阳怪气的挖苦谢长风。
她语气一出,谢长风便抱紧了她的手,明明是身形高大的男人,却偏偏做出了小鸟依人的姿态,看上去十分滑稽。
陆宛清连忙将手抽了出来:“殿下自重!”
见状,谢长风忙是转移了话题:“石欣兰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不然的话,也不会被白家看重,她之所以记了我这么多年,只怕是因为我的身份是太子,恐怕在多年前,她就起了要逃脱白家掌控的心思了。”
果然,陆宛清在听得这话后,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眼眸微动,低声道:“这么说来,我们想要策反她,也是轻而易举了?”
谢长风轻轻一笑,轻轻揽过了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
云州萧府,下人们恭恭敬敬的将庭院打扫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
而素来是坐在佛堂静修的太后,今日也难得露面,早早地就等在了前厅。
“今日是要来什么贵客不成?竟是连太后娘娘也出来了?”新来的下人不懂得宫中规矩,小声问着身边的宫人。
宫人闻言,忙是拍了拍她的手:“慎言!今日是郡主出门游玩回府的日子,太后娘娘最是疼爱郡主,自然是要亲自等着郡主回来了。”
下人点了点头,眼中八卦的光芒仍是没有消散。
见状后,宫人暗暗叹了口气。
到了云州,原本带的人手根本不够,便从云州本地招了几十个老实的人伺候太后等人。
于是,这就导致了不少下人没有经过宫中严苛的训练,平日里行事总是要少一根筋,连太后这样尊贵的人,都敢当着面议论。
太后的目光,只停留在了两人身上一眼,随即便放在了门口。
倒是申嬷嬷,留了个心眼:“太后娘娘,咱们要不要将此事给……”
“不必了。”太后缓缓垂下眼眸,声音冰冷极了,“有着京城那群人在,清儿失踪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即便我们再补救,也无济于事。”
申嬷嬷见太后冷凝的眼神,暗暗攥紧了手:“也不知郡主此次失踪,有没有受伤。”
这正是太后最为担忧的:“虽说太子早已来信,但哀家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清儿她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两人说话之时,一个宫人快步走了进来,喜气洋洋道:“太后娘娘,郡主回来了,现如今已经到前院了!”
太后忙是站起身来,翘首以盼的看着不远处。
“太后娘娘!”
陆宛清心中同样兴奋,在瞧见太后的第一眼,就提着裙摆飞快跑了过来。
见她这样高兴,太后忙是握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