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百姓消息到是灵通,在场这么多人,可就盛小姐一人知道北狄使臣要来的消息。”
陆宛清冷笑一声,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的放过盛秋静。
景朝官员待遇优渥,可管理也十分严格,北狄使臣来朝这样重要的事情,若非过了明面,是不能随意胡诌的,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扣上通敌的帽子。
于是,在盛秋静的目光下,陆宛清红唇轻勾,一字一句道:“不知是百姓消息灵通,还是盛尚书消息灵通呢?”
“你胡说些什么!”盛秋静顿时急眼了,指着陆宛清便道,“你这是给我们盛家泼脏水,即便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我也不会……”
“既然盛小姐还知道我是郡主,就该聪明些。”陆宛清抬起眼眸,锐利的目光直直的扫向盛秋静,“你就是这样同郡主说话的?”
盛秋静身上并无封号,现在对上陆宛清,便低了一头。
她定定的看着陆宛清,最终将心底所有的憋屈压下,垂首道:“是臣女冒犯了郡主,还请郡主恕罪。”
“盛小姐今后说话可要小心些。”陆宛清笑眯眯道,“正所谓祸从口出,盛小姐说呢?”
“郡主教训得是。”盛秋静低着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陆宛清轻笑了一声,朝着谢素薇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块原路返回了。
盛秋静看着她们潇洒离开的背影,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
两人走了好长一段路,待彻底瞧不见那些人的身影了,谢素薇方才是停下了脚步。
她捏紧了双手,咬牙切齿道:“我要去找父皇!”
“不可!”陆宛清连忙拉住了她,“现在消息还没传出来,你可不能自乱阵脚!”
谢素薇通红着一双眼,低声道:“盛尚书是礼部尚书,一定是有什么风声了,才会被盛秋静听见。”
陆宛清比谁都要清楚,在当下这个社会中,谢素薇一旦和亲,那往后的生活势必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生活水平降低是其次,最要紧的是她的性命随时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一旦两国开战,她就会成为北狄泄愤的工具。
陆宛清轻轻地拥住谢素薇,低声道:“你放心,且不说现在事情还没定下,哪怕是事情定下了,我也绝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她的目光清明,仿佛能将一切不安驱散。
谢素薇顿了顿,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便再也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片刻后,她冷静了下来,轻拍陆宛清的手道:“清儿,你放心,既然我已经从盛秋静的口中知晓了会有这个可能,那我就一定不会让她们如愿!”
对上陆宛清担忧的双眸,她轻声道:“你别忘了,我还有太子哥哥在呢。”
闻言,陆宛清一怔,随即却生出不祥的预感。
谢长风对自己人可是非常护短的,可上一世谢素薇还是去了北狄和亲,那么在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连他都无法阻止的事。
可惜谢素薇跟她一样都是炮灰,在书中只有寥寥几句话,哪里有什么详细的人物小传。
陆宛清重重的叹了口气:“话虽如此,可你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才是。”
听了这话,谢素薇眼神一滞,随即就明白了陆宛清话中的意思。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宛清:“清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要让我……”
“咱们行事需要未雨绸缪,要有备用方案,最好的方案就是不跟北狄联姻,亦或是不用你去和亲,但万一太子殿下失手了呢?”陆宛清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那你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隐姓埋名离开这。”
“可是……”谢素薇还是有些犹豫。
身为最受宠的长公主,她锦衣玉食的长大,根本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离开公主府。
陆宛清见她懵懂的模样,眼珠子一转,索性蛊惑道:“你可别以为外面就比公主府差!你身为长公主,一言一行都受人拘束,可你若是没了这个身份,去江南那样的繁华之地,每日听听小曲,看看美男子,岂不乐哉?”
见谢素薇神情稍有变化,陆宛清继续道:“听闻江南的男子大多俊秀,到时候你可以多花几个银子养几个美男调节调节心情。”
谢素薇瞪大了双眼,陆宛清还以为她是一时接受不能,正想要继续劝说,便听见后面传来一声轻笑。
一瞬间,陆宛清身子就僵住了。
“陆小姐倒是会打算,这难不成是陆小姐未来的盘算?”
谢长风一步步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凤眸轻眯,狭长的眼眸中泛起丝丝油管,像是剪不断的丝线一般,停留在陆宛清的身上。
事实证明,宫中的确是不能随便说话。
一个不小心,你的话就会被人听见,还是最不想面对的人。
陆宛清在心中悔恨再三,低着头,声若蚊蝇:“这不是随便举了个例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