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心些!”
云翳眼见着陆宛清险些撞着茶几的尖角,惊呼一声。
好在是剪影动作迅速,将陆宛清给拦了下来。
陆宛清懵懂的眨了眨眼,直至对上两人忧心忡忡的眼神后,方才反应过来。
她一拍脸颊,嘟囔道:“一时不注意。没看见。”
但她这话,哪怕是最单纯的云翳,也不会相信。
“小姐,自从秋猎回来后,您就一直心神不宁的,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云翳急得跺脚,恨不得重回秋猎那日,好好地将事情问个清楚。
陆宛清的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却始终不肯正面回答云翳的问题。
她能有什么担心的?
还不是因为垃圾系统!
这都距离上个任务完成十几天了,可系统半点动静都没有。
“小姐?”见陆宛清久久没有回应,云翳眼底浮起一抹疑惑,声音大了些,“小姐!”
闻言,陆宛清从思绪中走了出来,对上云翳担忧的目光后,她无奈叹了口气:“你放心吧,我没事。”
为了避免云翳继续询问,她连忙转移了话题:“这几日京城的禁军多了不少,这是什么缘故?”
单纯如云翳,当即就皱起了眉,小心翼翼道:“听说是西南的流民来了,为了避免他们入城,禁军便连日在城内巡逻,抓那些混进城内的漏网之鱼。”
“流民?”陆宛清一颗心突然捏紧了。
云翳的话,如同一颗惊雷,将陆宛清震得不轻。
她眼神飘忽,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原主在书中只是一个炮灰女配,连带着陆家也没有太多笔墨描写,即便是一些大事,也是一笔带过。
但她记得清楚,原主跟谢长风的事对于庞大的陆家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力量。
真正让陆家灭门的,是谢晋栎与皇后一派长达几十年的算计!
他们苦心孤诣的制造流言,抹黑陆家的形象,到了谢晋栎登基后,本是满门忠烈的陆家,在后文提及时,却是微不足道的一句“陆国公数十年来鱼肉百姓、贪赃枉法,死不足惜”。
在这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中,陆家形象一落千丈,难以挽回!
而西南水患,百姓流离失所一事,正是陆家形象的转折点,就在这次后,陆家与贪污扯上了关系。
到了陆家覆灭那一日,谢晋栎将陆家贪污的罪证一一拿出。
但她可以肯定,陆国公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就连其他陆家的旁支,也素来是清清白白做人。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那二伯父!
陆雪安的亲生父亲陆毅成,是唯一没有受到陆国公牵连的陆家人。
陆宛清的睫毛微微颤动,那股恐慌再次从席卷整个心房。
“小姐,可是这些流民有什么不妥?”云翳瞥见她的脸色,不免忧心起来。
陆宛清飞快的摇了摇头,将这些恐慌的情绪悉数抛掉。
她的大脑转得飞快,在云翳跟剪影两人的注视下,一个计策涌上了心头。
“没什么不妥,只是我突然觉得这些流民可怜,即便将他们拒之城外,也该给他们一些帮助。”
陆毅成好歹也是个四品的太常寺少卿,自己想要调查他可不容易,而陆国公对身边的这些亲人向来宽容,因此绕老绕去又回到了一条老路——去找谢长风帮忙。
该死!
陆宛清咬了咬牙,那日营帐内暧昧的氛围又浮现在眼前。
对上云翳两人诧异的目光,陆宛清眼珠子转了转,轻轻地朝着剪影招了招手:“剪影,你也是在道上混的,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打探消息?”
闻言,剪影的眼神有了一阵变化:“小姐为何突然打听起了这些事?”
“我有个朋友,想要打听些消息。”陆宛清睫毛扑闪两下,笑得分外单纯。
剪影虽然已经有所察觉,但在她的目光下,还是低声道:“摘星阁的消息最为灵通,只需要给出银子,他们就能将您要的消息打探出来。”
陆宛清眼前一亮,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这一次,她可算不用去求谢长风了!
“摘星阁在哪?”陆宛清一把抓住了剪影的手,眼神分外炽热。
剪影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但在陆宛清这双明亮的眼眸面前,她还是轻声道:“摘星阁地方隐蔽,奴婢带您过去吧。”
“好好好!”陆宛清连连应下。
正是准备同剪影离开的时候,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从一旁的妆匣中拿出了一叠银票。
在云翳诧异的目光中,她抽出了好几张银票放在云翳手中,小声叮嘱道:“你拿着这些银子,去买粮食,派咱们府中的护卫去城外支一个粥棚。”
云翳仍处在惊讶中,她神游一般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