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如果这里没有别人的话,苏止估计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这条不让人省心的鱼狠狠地骂一顿。
至于为什么是抱着而不是丢在地上,苏止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心疼她的。
缪兰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脸颊贴在苏止手心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人鱼的体温比正常人要低上许多,可苏止却感觉到掌心的温度在不断上升。
苏止看了一眼缪兰两颊的坨红,觉得她应该是生病了。
“伊莎贝拉,剩下的可以交给你了吗?”
伊莎贝拉的目光始终落在苏止被抓住的手腕上,她神色不变,眸光却变得暗淡了些:“很好,交给我吧,让我的人为她取□□内的芯片。”
苏止跟在担架后面寸步不离,伊莎贝拉紧随其后,她盯着苏止高挑的背影若有所思。
“苏教授,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苏止闻言疑惑道:“我当年出国留学的时候,认识了很多外国朋友,但是……你是不是记错了?”
她笑着指着自己垂落在胸口的黑发,笑着说:“或许你认识的那个东方女人,和我长着一副差不多的面孔呢?”
“可是……”伊莎贝拉欲言又止,她低垂着眸子自言自语说:“我不会认错的,不会认错的……”
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苏止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几米开外的手术台上,盯着大屏幕上几个医生用手术刀割开的皮肤。
伊莎贝拉眸子中的狂热一闪而过,她盯着苏止高挺的鼻梁,唇角的笑容如同伊甸园的毒蛇。
“真的吗,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应该就是我认错了吧。”
缪兰脖子后面的皮肤被手术刀一层层割开,每割开一层,苏止的心都会跟着剧烈地跳动起来。
当镊子精准无误地去除那枚芯片时,苏止的心也跟着落回了胸口,她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却正好被伊莎贝拉给抓个正着。
“苏教授,你放心吧,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会睡上一段时间。”
苏止的眼睛一刻也没从缪兰身上离开,当然也一寸都没有分给伊莎贝拉,语气中尽是担忧:“她会睡多久?”
“两天。”
“那我可以守着她吗,”苏止提出了条件:“等她彻底恢复了,我们的约定开始生效。”
“只要你喜欢,想怎么样都可以。”
苏止听得后背激起一阵恶寒,远比缪兰的率真直白,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思摸不透也猜不着,苏止只觉得头都大了。
难不成这个人也是来找替身的?
不会吧。
她怎么这么倒霉。
先是被一条脑子里充满着黄色废料的鱼给盯上了,这下又被一个阴鸷病娇给抓住不放。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她疯了还是这两个疯了。
以苏止多年来闯荡快穿
世界的经验来看,这个伊莎贝拉比缪兰要难缠多了?[(,与其和她斗智斗勇死脑细胞,干脆直接不按套路出牌,打她个措手不及。
手术做完后,苏止目送着缪兰进入恢复室。
大门紧闭,整个偌大的恢复室内只剩下她和缪兰。
缪兰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恢复创口的营养液里,她身上较深的伤口都已经被缝合完毕。
双目紧闭,眉眼柔和的模样像极了童话故事里为情所困的小美人鱼。
苏止坐在大型营养皿旁,伸出手指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仔细描摹着缪兰的眉眼。
真美啊。
缪兰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嗯,生物。
如此美丽的生物怎么能遭到这种非人的待遇呢。
“快点醒过来吧。”
苏止隔着一层玻璃自言自语:“等你醒了,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你想吃多少鳗鱼都行,就算你把家里的床腿拆了蘸酱油吃都没问题。”
她无聊地敲了敲玻璃,传来几声清脆的响声。
苏止坐在里面陪了这条昏迷不醒的傻鱼半个多小时,直到恢复室里的摄像头发出一阵声响。
是伊莎贝拉在叫她。
苏止依依不舍地移开手指,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浸泡在营养液中的缪兰突然睁开了眼睛,目送着苏止离开。
推开门来到外面,苏止看见伊莎贝拉正站在门口等着她出来。
“她身上的伤都是你做的,我不是个记仇的人,但是这件事我是不会忘的。”
苏止直接开门见山,伊莎贝拉听了之后,面上没有任何恼怒之色,反而那双异瞳中闪现出一番苏止看不懂的神情。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伤害了这条人鱼。”
伊莎贝拉当着苏止的面摘掉脸上的面具,眸子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她的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