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雅对来人颇感意外，是萧轻竹。
她不是应该在凤阳关吗？
萧素雅：“皇妹怎么赶回来？”
萧轻竹这次回来，更加谦逊有礼了。
她直接跪了下去，“皇姐，镇国公不可公开惩处。”
呵，想来是有人去找了她来求情了啊。
萧素雅不说话，任由她跪着，在场人都不敢出声。
杜文心毕竟是齐少虞亲自捕的，他自然也在。
本以为大事将成，哪曾想半路杀出个二皇女。
齐少虞突然联想到，或许是他大意了，一定是徐子凤去找了萧轻竹。
他莫名生气，杜文心掌管的兵部也是萧轻竹一派，难道就这样将好不容易扯下的黑布，再自己罩上块纱？
齐少虞忍不住开口：“殿下……”
萧素雅却是伸手挡住她，高声说：“皇妹既然有想法，那咱们就带着这两人去母亲跟前，辩一辩。”
她本就没有打算自己直接给徐守节定罪，萧轻竹却冒出来阻挠，真是令人气恼。
……
承嘉殿内，不少有份量的官员都来了。
仁圣帝高坐在主位上，萧素雅和萧轻竹各站在两边。
三司的官员正完整的汇报查案的原委，人证李衡、物证朔方薄册、兵部假册子、再加上杜文心的口供和她家发现的密道。
辩无可辩，有心替两人开脱者都识趣地不再言语。
萧轻竹全程越听，眉头越皱，看向徐守节和杜文心的目光越发冰冷。
萧素雅转身，朝着众人道：“杜文心贪污受贿、勾结暗探。”
“徐守节残害同僚、通敌叛国。”
“按照律法，此二人当游街示众、午门立斩、诛连九族！”
“谁有异议？”
萧轻竹咬咬牙，上前一步道：“母皇，女儿不是要替这二人求情。他们死不足惜，但是要因这二人破坏我离宁的武运吗？”
“徐守节这些年培养出不少将才，练出不少兵士，在他们心中，徐守节是伯乐。”
“我离宁偏居西南久矣，若他国知我国军队士气受损，发生哗变，难保他们不会趁虚而入，当年明城一事会重重演。”
“所以，女儿恳求，酌情处理。”
不少朝臣听罢动摇了，二皇女说得也有理。
萧素雅却直接不顾体面，一双凤阳直勾勾地盯着她，愤怒道。
“你放批，我离宁花费物力、人力培养的将士，照你这么说，是她徐守节的私兵了。”
“国家养兵，为得是守卫百姓，为得是国泰民安，”
“什么时候可以因为一个人有几分力量，那便可以高枕无忧，享受富贵了。”
“若是离宁的兵不听离宁的令，那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与人争辩，拼得便是一个气势。气势上被压制，便落了下风。
萧素雅环视一圈，最后收敛锋利：“况且，皇妹怎知孤没有应对兵变的后手。”
“早在入京之前，孤便调集了周围十三路府军，共十万人。此刻应已驻扎在凤阳关不足百里的地方了。”
“不可能！”萧轻竹不敢置信，“我刚从凤阳关赶回来，并没见到。”
“而且……你怎么可能调得动府军？”
萧素雅看废物一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萧轻竹握紧双拳。
“因为是朕给了她虎符。”
仁圣帝萧舒宛的声音，将萧轻竹衬得像个笑话。
母亲早就将兵权交给了萧素雅，那她算什么。
朝臣们心中都有一杆秤，这下是真全偏向萧素雅这边了。
出身正统，嫡长女，为人聪慧过人，武力应也不俗，最重要深受仁圣帝宠爱重用，完全就是将她当做了继承人，兵权都给了。
不是个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还是太师站出来，高呼：“陛下圣明，未雨绸缪。”
大臣们忙高呼：“陛下圣明！”
太师又道：“陛下，二皇女为国为民，其心可赞。太女殿下守卫律法，明察秋毫，做事谨慎。”
“依老臣看，不如换一种更妥贴的方法。”
萧舒宛：“太师请讲。”
董太师：“徐守节战功赫赫，但也罪不容赦。受到惩罚，理所应当，但不可坏我离宁三代规划。”
“杜文心通敌叛国、贪污受贿，逛街、斩首、诛九族。”
杜文心听此，一下子摔坐了下去。
“徐守节，念其有过功绩，赐回府自缢，其罪载史册，暂封。待离宁一统之时，再行公布、定罪。”
是个好方法，朝臣们不少对此法表示赞同。
就连萧轻竹也不再言语，表示默认。
仁圣帝看着沉默的萧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