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与国之间探听消息的除了明面上的信使,还有暗处的密探。而皇宫内部自也有潜伏的各股势力,他们往往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不过,并不都是段位高明之辈,也有不明白枪打出头鸟的蠢货。
“大皇女殿下,老奴姚琪,原是陛下宫里侍奉的,进宫已有十年,斗胆询问奴们可曾做错某事,怎的一来就被罚跪?”姚琪一脸不满上前道。
姚琪在宫十年有余,二皇女见了也会称一声姚女官,被人奉承惯了,再加上不以为这病弱的新主子未来会得势,自是据傲。偏生今日踢到了冷板,殿内只传来一句斥责。
“知道斗胆就不要问。”
姚琪被堵正欲再言,反被身边人扯了一把,才惊觉这位新主子不是个好相处的。其他人自是战战兢兢的。
许是累了,萧素雅放下手中话本,起身整理下并不存在的褶皱。
青黛连忙拿过大氅为她披上,接过剑云递来的手炉,萧素雅缓步到院内。
“你们是内务府派来侍奉本殿下的,我不管你们真正的主子是谁。但请记住,本殿下脾气不好,我为尊,尔等为卑。芳粹宫不需要有二心的人。方才不好好跪着的,全都去内务府领二十杖。不用回来了。”
不理会他们的哗然,丢下这句,萧素雅便转身回内室,剑去负责安排剩下的几人。
……
这般动静自是瞒不过女帝陛下,常萍详细的回禀完便退至一旁。
“这丫头,行事怎这般干脆。这些人留着可比赶走用处大得多。”萧舒宛无奈道。
别看陛下是在责怪大皇女行事不妥,但常萍是谁,自小跟随在女帝身边的,人精似的人物,当然听出了那隐藏在眼中的娇纵和满意。
“陛下多虑了,快刀断乱麻未必不好。老奴看大殿下心中自有盘算。”
“她心中有盘算?哼,”萧舒宛突然气道,“不过是生怕朕突然病发,连委以虚蛇的功夫都不愿。”
这话,常萍可不能接。她知道明面上女帝这些年没有见过大皇女,实际上两人通信自有秘法,就没断过。
萧舒宛揉揉眉心,叹了口气道,“算了,你明日亲自去内务府挑几人给她送去,堂堂皇女,院里没几个人怎么行。”
“遵旨。”
……
这一夜有人早早安睡,有人坐立难安,注定彻夜不眠。
比如接了口谕须七日查清刺客的大理寺卿。
当然为官多年的都不是什么蠢货,大理寺卿一出宫门便拉上镇国公去大理寺吃酒。
大晚上镇国公可不想去吃什么酒,再好的酒也不去。可躲不掉,大理寺卿一句,“大皇女遇刺,拱卫京师的凤阳军毫无动静,国公可知为何?”
为何?她要是知道就好了,那么多刺客就像凭空出现一样,她就怕跟这些扯上关系,偏生这大理寺卿跟闻到腥的猫似的不放手,硬把人拉到大理寺,与他共担责。
大理寺与凤阳军的人活动了一夜,离京城人人自危。
不过终究是上位者的游戏,天一亮,离京城又恢复了热闹与繁华。
相比于大理寺卿和镇国公的头疼,身为主人公的萧素雅倒显得不是很关心刺客的身份。
这不第二日便出了宫,还在早市寻了家馄饨摊,虽说味道差了些,却有着独一份的烟火气。
闲庭信步,偶尔还看看小摊上卖的簪子香囊。如果不是去得都是信坊呈上来的各国暗兵处的几个据点附近,倒真像一个富贵闲人。
但这都不是她的目的。
具庐是她的产业,有母皇帮衬,不久便成了离宁第一,在他国也有分号。当然明面上只是有一位八面玲珑的云紫樱女掌柜和无人得知,成谜的靠山。
具庐内分六坊,钱坊和香坊负责赚钱,最是庞大。信坊负责查探消息,药坊负责研制毒药,暗坊负责刺杀,器坊负责研究暗器。各坊均有两位坊主,只看令牌,不认人。
萧素雅步于钱坊旗下的茶楼,没有暴露身份,仅要了个大堂靠窗的位置。
不多时,她要等的人来了。
“来呀,给本小姐安排上好的包间。”
一声嚣张跋扈的女声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是董太师的老来女,董羽,董师师。
萧素雅一个眼神过去,剑云心领神会,拿着令牌便拦住了正欲出门迎接的掌柜的,耳语了几句便回来了。
说起来,萧素雅与这位董太师爱女还是老乡。
怎么发现的?董师师一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技惊四座,至今还被读书人奉为圭宝。
许是尝到被人追捧的甜头,又想到是异世,不抄白不抄,一首首千古绝唱不要钱得脱口而出,京城的学子无不赞赏有其母风范,甚至将董师师捧到了“离宁诗坛希望”的高位,想不发现都难。
萧素雅摇了摇玉骨扇,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