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小哭包。”
看着萧素雅毁了卦象，将硬币丢给他，从他这边拿了块糕点悠悠的细品起来。
她怎么对他称呼又变了，还有小哭包是什么鬼？
徐绍昱不与她争论这称呼，主要是觉得争了，她也不会改。
“大师，我……”徐绍昱偷看了她一眼，认真道，“我想问我的前路。”
“果真是个傻的，自己的前路还有靠算卦的。”萧素雅的讽刺虽迟但到。
“吃你的吧。”
徐绍昱将糕点推给她，萧素雅耸耸肩，得了，还被嫌弃了。
“施主是心中有犹豫？”慧空似是看出什么，依旧是笑着，笑得高深莫测的。
“是，”徐绍昱承认了，隐晦的表达，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三枚硬币掷出，旋转着，一个落了，一个也落了，最后一个却迟迟不落下，昭示着结果不简单。老和尚不停地推算着，神色都严肃起来。
徐绍昱最终起身用手掩住那枚硬币，“再算下去，不是大吉就是大凶，是吗？大师”
“怪哉，怪哉……”慧空眉头蹙起，又不相信般又算个不停，良久方停下来，他颓然道，“施主所问，老衲算不出。”
等两人离去，慧空依旧呆在原地，喃喃自语道，“奇怪，怎么会被挡住了呢……”
而另一边，萧素雅依旧致力于规劝迷信小少爷，“看吧，我就说自己的前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哪有算卦算出来的。结果要是好也就算了，要是不好不是平白添堵嘛。”
“看你现在，不上不下的。看来这慧空和尚也没那么厉害，离京城里传得跟神仙下凡似的……”
“你怎么……”徐绍昱忍不住要脱口而出却在触及目光时及时止住，“你说得对。”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想说什么，”萧素雅转身拍拍他的肩，其实她也不知怎么了，许是身上的顽疾近来不痛，心情好，话都多了些。
“小哭包，我要走了。你……记得当我们从未见过。”
徐绍昱推开她的手，有些气愤地走了。
不是对她，他知道在离宁，小院柴房的事不能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他知道她一定会离开，禁军还在找她。
他气愤的是现在的他，是那个藏在镇国公府，韬光养晦，处处小心受制，只能黑暗中行事的徐绍昱。
他当灵魂时看过她太多次背影，这次便让她看他离开的背影吧。
萧素雅在原地望了会，转身向慧空说的隐蔽的后门而去。
真是的，这人还没还她手帕呢，还有药膏，还有手炉。
萧素雅推开后门，禁军首领洪寒雁早已等候多时。
“参见大皇女殿下，殿下千岁。”数十人齐齐下跪，无人敢直视上颜。
“洪将军，”萧素雅盯着她，这一刻她是这个王朝的皇女，未来的皇储。“您是如何找到本殿下的？”
“回殿下，臣奉命出城寻找殿下，途遇黑衣刺客数人，歼灭数人，俘虏数人，怎奈刺客歹毒竟服毒自尽。臣只得派人回禀陛下，继续分几拨人寻找殿下，最终在一片密林寻得殿下。”
萧素雅笑了，母亲的人果然聪明，“记得，你们找到本殿下时，本殿顽疾复发，重伤在身，多亏了母皇让你出宫时带的复元丹才得以存活。”
女帝陛下最喜欢的是洪寒雁的忠诚，就算不理解，她也只会答，“是”。
徐绍昱那边也是顺利，即便他这里曾出现一人，也没人知道。即便他曾短暂的离开柴房，镇国公府的人也不知道。看着他的两个护卫早被叫走替徐子凤寻找慧空大师了。
老夫人还是发现自家小孙儿的行事，简单呵责了他，向主持道歉，又多捐了五十金。
镇囯公府一行终是乘桥离开，一路上老夫人和世子徐子琛看着，徐子凤倒也没再胡来。
两路人马都往离京城赶，没有碰上，萧素雅早出发几时，禁军一路护送，无人敢靠近。
……
傍晚时分雪停了，总算回到了镇国府。
外面人都在忙着自是没人注意徐绍昱。他回到他的小院，摊开纸细细捋捋他的记忆，他得看看接下来怎么做，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烛光轻晃，少年的睫毛轻颤，换了一身月白的冬装，身姿修长，脖颈处缠着一层纱布，无端生出几分破碎感，惹人怜爱，怀中是狐狸毛包裹的手炉，当然换过热水，没有炭可生，屋子里倒也不冷。
房顶突然响起三声敲击，徐绍昱停下笔，拿着那张纸，凑到烛光处，燃烧殆尽，从火光看去他神色莫测，“进来。”
一黑衣人进来，将手中买来的吃食放到桌上，恭敬的行礼，“拜见世子殿下。”
“起来吧，云安。”徐绍昱看着这位前世为他而死的护卫，内心有些苦涩。要不是他选错了路，信错了人，云安和父亲留给他的那些护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