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黄枥秋摸牌的手一顿。
结束得这么早?他牌瘾还没够呢。
大老远赶来,一千里路,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打这么两三圈?
沙圣鸣斜了黄枥秋一眼:是打牌有意思还是看别人打架有意思?
当然是看一个开打之前不可一世,开打之后满地求饶的人最有意思了。
白墨听见沙圣鸣的话,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
像是一只大狗听到了“允许开饭”的口令。
要知道,为了赶松枝挂剑的场子,他都好几天没跟人打过架了。
手要生了,骨头也快沤出蘑菇了。
“那就得罪啦!”
白墨又一次抱拳行礼,随后,两手作出“起手式”。
元浩朝门外的大铁块子努了努嘴,“你不拿剑吗?”
“不拿。”
“干嘛不拿?”
“因为杀鸡焉用宰牛刀。”
元浩:“!”
别拦着他,他今天就要把这短命龟捅个对穿!
“待会儿伤着了可别后悔,刀剑不长眼!输了的人不管是死是活,都要乖乖磕三个响头!”
一道剑光猛地向白墨刺过去。
白墨以一种没见过的鬼魅身法躲过了。
“嗯,这招是‘鹤唳冲天’,你学这招学了多久?”
白墨一边躲,一边饶有兴致地和元浩搭话。
其实他没有半分想嘲弄的意思。
他只不过是个剑痴罢了,他有什么错呢?
元浩被识破剑招后,动作有了一瞬间的迟疑。
下一个连招动作“风飏青云”,便没有使好。
白墨察觉到后,心底涌现一丝失望。
“当!”
他以护腕抗住元浩的剑招,而后手腕一翻,轻轻巧巧地把剑从元浩手中夺下来。
这种空手夺白刃的技俩,是白墨进入无涯宗后第一天,师父亲自教导的。
单是一个动作,就反复练了上万遍。
只因师父说:一个剑修,最先要学的东西,就是在没有剑的情况下,怎么去打架。
首先,没有剑,要赶紧想着逃跑。三十六计走为上。
然后,如果不想跑的话,可以夺了别人的武器自己用。
元浩的剑被缴械后,一时愣在原地,面红耳赤。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身为一个剑修被抢了剑,这……
这跟一个男的被阉了有什么区别!
他正欲发火,对面的白墨就把剑抛还给了自己。
元浩:“?”
这是什么意思?
白墨:“刚才那一招‘风飏青云’,你没使好,我没看清。你再演一次。”
元浩:“……”
这剑,他接还是不接?
事已至此,他心底大概也有了个估计。
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好像不是那种菜鸟诶。
大意了。
能和自己打得有来有回,
还对清霄宗的剑招这么熟悉。
莫非……
莫非是从前清霄宗的弃徒?
元浩一瞬间感到大彻大悟。
必然是这样!
怪不得一直在小爷面前找碴,是嫉妒小爷吧!
“那我就再演示一遍,你招子可放亮些。”
元浩持剑,孔雀开屏般又使了一次“风飏青云”。
一招结束,白墨却还是摇头。
“还是不对。”
他一脸遗憾。
“你正手无力,反手不精,步法松散,反应迟钝。回清霄宗再闭关个十几年,出关后便可同我较量了。”
白墨一脸诚恳和认真。
元浩肺都气炸。
“小爷我先送你去阎王那儿闭关!”
一道白光直指白墨命门。
白墨侧身闪过,长剑剑气如虹,割下了他耳边几缕碎发。
他擒住元浩手腕,再一次夺下对方的长兵。
“得罪,请允许在下代替清霄宗宗主指导一番。”
白墨持剑挽了一个剑花,动作干净,丝毫不拖泥带水。
“以陨铁铸成的宝剑,是要这样使用的!”
说完,凌厉的剑气笼在剑身周围。
下一瞬,剑光飞溅。
射向元浩眉心。
元浩眼见躲不过去,只得两眼一闭。
他娘的,阴沟里翻船了。
他在心里想到。
这时,忽听得一声,
“剑下留人!”
元浩:“!”
这声音,是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