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朔望在黑暗中醒来,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目光所及并无二物,伸手伸腿四处摸摸,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好像是漂浮在空中的,他甚至怀疑自己究竟是否睁开了眼睛,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种猜想。
因为在目光中央,出现了一道白光,那光芒越来越大,像一头巨蟒,朝他飞扑过来,吞噬,最后,白光占据张朔望的全部视野,他沐浴在白光里,奇怪的是,这光芒并不刺眼,反而让张朔望感到很安心。
与其说是光芒,倒不如说是力量,这力量让张朔望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突然,他的脚趾感受到一股压力,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瞬间双脚放得齐平。
张朔望突然打了趔趄,仰天倒在地上。
伸手触摸,摸到光滑并且坚硬的固体物质,但他看不见,因为四周是纯白的,连影子都没有,没有光影和颜色的区分,人眼就分辨不出哪里是地面,哪里是天空。
他试着站起身,还没等他走两步,就立即再次滑倒,说实在的,没有距离感,没有空间感,没有立体感,整个人的运动能力都会下降。
“这里是哪里?”他自言自语道。
用手在地上滑动两下,没有感受到丝毫的阻碍。“摩擦力几乎为零。”他说。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这是你的梦境,等你做完这个梦,就该醒来了。”
张朔望听得出来,这是师父的声音,在印象中,自己体力耗尽瘫在地上,然后吕断中带着几个人把自己捆绑住带走,之后的事情就没有任何印象。
然而依据事发之前齐瑞林的表现,以及现在这个状况来看,他大概能够还原出当时发生的事情真相。
现在看来,自己还没死,是师父救了他。
张朔望想跪在地上给他磕个头然后道谢,无奈地面已经达到了绝对光滑,而自己躺在地上,就连翻身都是奢侈,只好口头道谢。
徐肖的声音再次传来:“不用谢,你我师徒一场,我救你,是应该的。现在,反而应该是我谢谢你。”
张朔望问:“师父为何这么说?”
徐肖说:“张朔望,先贤曾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今我在你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你在这方面懂得比我多,我应该叫你一声‘师父’。”
张朔望举起胳膊连忙挥挥手,他说:“弟子不敢当,不敢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永远是我的师父,变不了。”
徐肖开始回忆起曾经。
“张朔望,你在精英书苑办的书苑科学组织,我了解得一清二楚,你每次讲课,我都会去听。”
“师父,我每次讲课都不见您在场。”
“每一次,我都化作一团水,附着在你最近的一块破布上了。”
张朔望震惊,因为那块破布总是被他当成抹布,擦桌子用。
“因为听你的课,我领悟到这世界的真谛,我要谢谢你,张朔望,我活了六百年,这六百年间。我苦苦寻求世界的真谛,为了领悟真谛,为了修炼到无极境,我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
“太好了,恭喜师父的修为更上一层楼。”
耳畔传来徐肖爽朗的笑声,只听徐肖说:“为师听过你讲的课才领悟到这真谛,是我应该感谢你,现在,为师将要把这真谛传授给你,助你突破圣人境界。”
张朔望说:“谢师父。”
“来吧,坐好,你天赋异禀,想必你能够领悟其中真谛。”
纯白色的地面不再光滑,上面多出许多小的凸起,张朔望坐直,准备让师父传授学识。
徐肖在他面前缓慢现形,此时的徐肖身着一袭白衣,披头散发,两鬓已经斑白精神却极其饱满,和张朔望第一回见到他时气质大为不同。
张朔望大吃一惊:“师父……”
徐肖站得端正,准备给张朔望上他拜师以来的最后一课。
徐肖说:“张朔望你记住,就一句话。”徐肖顿了顿,他说:“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张朔望重复一遍:“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徐肖一贯的讲课风格就是这样,你一句我一句。
张朔望问:“这是什么意思?请师父指点。”他已经做好所有准备,他相信师父必定能够满足自己的期待。
徐肖也不客气,准备把自己悟到的全部都告诉他。
可是归根结底,徐肖只说了五个字:“自己去悟吧。”
张朔望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什么啊这是?到头来还是让自己悟。
徐肖说:“我已经把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这世界所有的武功,法术,机关,商贸,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事物真谛都在这里了,它就是‘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张朔望问:“师父为什么不能再指点一下?”
“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