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衙门后不久,一个女人来到了精英书苑,约莫四十多岁,自称是死者的母亲。那女人红着眼睛,站在书苑门口大声喊张朔望的名字,引得周边人无不转移目光注视着她,像是在注视一个怪物。
实际上,就算不大喊张朔望的名字,她也会被认为是怪物,因为她一手持一个木板,上书:替天行道。而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拖着一柄巨大的砍刀。
她的身躯和这柄砍刀比起来,实在是不算多大,以至于她带给别人一种“我是怪物”的错觉。
她把大砍刀横在旁边,自己则在砍刀后面盘腿坐下,眼神犀利无比,就好像书苑每一个人都欠了他钱似的,谁从她附近经过,都必须感受一下她眼神的厉害,那眼神虽然不能杀人,但总让盯着看,总还是会心里发毛。因此很快,那附近就没有学子过了,谁要出书苑,都要绕的远远的。
李悦是最先知道这件事的,她很快告诉了张朔望。
“我滴妈呀,很吓人的。”她这样评价。
“真有此事?我要去看看。”
“别去。”李悦劝他。
“不去不行,那女人一看就是专门来找我的。”张朔望依然记得思月是怎么死的。
“那也不行。”李悦有点急了。
“为什么?”思月的死多少和这女人沾点关系。
“不安全,她拿着大砍刀啊,很锋利的那种。”
“就算这样也得去,总不能让她一直在门口坐着吧?”
“那好吧,不过我要在边上看着,要是打起来了,你得赶快跑。”
“行。”张朔望觉得师姐多虑了,虽然他法术方面还很欠缺,但是论武功,整个书苑没有能打得过他的。
在书苑门口,果不其然见到一女人,手持砍刀怒目而视,唬得张朔望心虚,毕竟自己是跟她儿子的死有关,果然不可能这么简单脱离关系。但他也丝毫不惧,因为她孩子的确不是自己故意杀害的,想到这里,便有了些底气。
砍刀女说:“我儿子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赔我儿子。”
张朔望毫不退让:“在马判官那里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人证也请了,凶手也杀了,你凭什么还说是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背后有个狗屁师父给你撑腰,判官才把你放走,你不就是狗仗人势吗?”
李悦此时攥紧了拳头,她很想冲上去打一架,但是还是咬紧牙关忍住了。
“我能够理解您失去爱子的悲恸,但是您要是这么想就不对了。”
“你们这些狼狈为奸的东西,只会颠倒黑白!”
“真的不是我杀掉的。”
“就是你,我儿子生性善良,本就容易被你们这些人欺负,谁知那日竟遇上了你。杀人不眨眼的畜生,畜生都比你善良。”
张朔望实在是被这人的思维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竟下意识地皱着眉摇了摇头。
那女人似乎被这一行为激怒了,大吼一声就提着砍刀冲上来,想要砍他。
张朔望眼疾手快,迅速后退,和砍刀女拉开身位,随后摆出防御的架势,准备大干一场了。
谁料李悦突然侧身而入,一脚就踢飞了砍刀女手里的砍刀,她黑着脸,一边出拳,一边冲没了砍刀的砍刀女大喊:“不许你——侮辱——我的——师弟——和师父!”
这充满杀意的一拳正好打在砍刀女的手掌心,砍刀女改变站姿,一拉一推,就化解了这股力,推得李悦连连后退。张朔望连忙上前掺扶住她。
她说:“师弟你让开,老娘要跟这个疯婆娘一决雄雌。”
张朔望一听师姐都开始乱用成语了,他觉得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躲远处看着,便识趣地走到一边去了。
这么大的动静引来无数同窗围观,精英书苑里打架斗殴的事件不在少数,其中最令人兴奋的则是女人之间的打斗,面对送上门的这样一出好戏,没有人愿意错过。一群同窗将打斗的二人团团围住,瞬间就形成了一个平地擂台。
李悦丝毫不落下风,她出拳极快,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但是砍刀女总能够精确地躲避开,并及时转化成自己的力量推回去。
刚开始,二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二人就在这擂台中间火拼。周围还有人议论纷纷,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演出。
有人说:“怎么回事这是?”
立马有人补充道:“听说是为了一个男的。”她指指张朔望。
“就他?看起来不太值得。”
“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就好这口。”
张朔望感觉受到了侮辱,但是并不愿搭理她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砍刀女终究敌不过李悦,她很快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单看砍刀女的身材,没有谁会想到她竟然也会一点武功,竟然能和师姐打个有来有回,实在是难得。
张朔望同样也没想到李悦也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