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呼万唤始出来,此时出现的卓子嶷,在飞鱼眼中,自带金色光芒。
瞧他,气度一如既往地丰伟轩昂,神姿勃发,眉目冷峻,一双剑眸寒洌如冰却并非冷漠无情而是卓荦不羁,就算出入殿庭,步眄高上,也是如此无所顾忌。双目炯炯似欲摄魂夺魄,直逼心底,多时不见,他周身的光焰在飞鱼眼里岂止长了万丈。
飞鱼一个箭步朝卓子嶷怀里冲了过去,双臂插入他胁下,脑袋靠在他胸前,只听耳中“咚咚”声响,原是自己的心跳声,飞鱼感受到桌子哥哥心跳如常,不像她,心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卓子嶷并未回应飞鱼的热情,双手依旧背在后面,飞鱼灿烂着笑脸涎着嘴皮对卓子嶷露出欣悦的笑容。卓子嶷依旧冰着一张脸,将右手掌放在飞鱼肩上,稍微使力让她脱离出自己的怀抱。
卓子嶷道:“你是……”
飞鱼道:“桌子哥哥!飞鱼啊!”
卓子嶷点了点头:“听你的声音很像,一张脸……”
飞鱼道:“嘿嘿!我化了妆。”
乐悠耷拉下眼皮,原来是他。
心里道:“不是吧,一张鞋拔子脸而已,值得这条鱼如此追捧,这丫头不会得疯病了吧?只可惜,她的桌子哥哥好像都不记得她了,真好笑。”
邬美娘看着乐悠不屑以及不易觉察的嫉妒表情,完全明白,嗨!年轻人这点事儿……
卓子嶷道:“金雕先生,凶手另有其人。”
金雕的气势从乐悠出现时就开始萎缩,此刻,已所剩无几,卓子嶷如此道来,金雕不敢再回嘴,只说:“既然乐公子和卓大侠都如此说,我今日只好作罢。”
乐悠道:“不是今日作罢,是从此以后都不能再找这位姑娘的麻烦。”
卓子嶷道:“事情和这位姑娘无关,金雕,你在黄泉北街仗势欺人,积怨不少,想害你的人肯定很多,动不了你,就动你儿子,你回头仔细想想,最想你死的人有哪些?”
飞鱼道:“可多了,整个无肠城里的所有人,他不用想。”
金雕一听此话,眼睛里朝飞鱼射出一把把锋利小刀。
飞鱼此刻有人撑腰,气焰很盛,掏出手帕将脸上的丑妆抹去,对金雕说:“金毛鼠,看看我是谁?”
金雕瞪大怒眼,虽气得牙齿咯嘣儿响,却只能强忍住,“我早觉得你眼熟,真没想到会是你。”
乐悠见状,心想:这丫头为了筹够一百万两银子,在心想事城无所不用其极,想必得罪了很多小人,也是积怨不少,估计这金毛鼠也是其中之一。
金雕道:“两位公子放心,既然你们袒护她,金雕一定不会为难这位姑娘,但若是我查到我儿子的事的确和她有关,我一定会杀了她,就算天王老子来求情,金雕也不管!”说毕,愤愤地离去。
邬美娘殷切地走到卓子嶷面前,笑吟吟地道:“这位客官真的好了不起,住店吗,我们这儿窗明几净,高床软枕,茶水清爽,饭菜可口,分为上中下三等房……”
还未说完,卓子嶷冷冷地打断道:“不住。”
卓子嶷并未正眼看邬美娘一眼,而是径直朝乐悠走了过去,乐悠露出迷之微笑。
飞鱼心里道声“不好”,一个是我的旧爱,一个是我的新欢,我心里最中意谁连自己都弄不大明白。
如何调和他们彼此的关系颇费思量,两人不会为我打起来吧?真打起来如何是好,如果打起来,我心里也是很开心的呀!
飞鱼头脑发昏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到卓子嶷稳重厚实的声音传入耳中。
卓子嶷对乐悠说:“你用卑鄙手段骗得风邪师父传授你暴雪索魂针的独门技巧,适才一见,极为平常,可知,风邪师父所传非人。”
乐悠道:“看来,你对风邪师父传我不传你这事儿,仍旧耿耿于怀,七年这么长,你还是没想通师父为何不传你?”
飞鱼道:“你们认识啊?”
没人回答飞鱼,只见乐悠嘴角上扬,眼里全是嘲讽,道:“因为你笨且蠢,还因为师父不喜你这张鞋拔子脸!”
浓浓的火药味已散播空中,气氛颇为紧张,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