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战事,李道宗问道:“五郎,朝廷准备什么时候打林士弘啊,他现在半死不活,不需多少兵马,一万精兵足以拿下。”
“怎么,你有兴趣?”李智云打出一张七条。
“怎么没有,谁会嫌功劳多呢。”李道宗道:“眼瞅着天下即将一统,再不打仗,等天下太平,我也只能窝在家里吃吃喝喝了。我还想再干两年,给几个孩子留下一份厚实的家业呢。”
李智云道:“那你就别惦记林士弘了,那是孝恭碗里的肉,谁敢伸手,孝恭会呲牙的。”
闻言,李道玄嘶了一下,说道:“若我年纪大些,南方也轮不到李孝恭来拿下。”
“行了,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分你我。”李智云道。
李道宗杠牌,问道:“那罗艺和高开道呢?”
“这倒是有机会,不过不是现在,你们也知道去年打突厥几乎把关中粮仓打空,若要对幽州动兵,三五个月内是不成的。”
“三五个月后就行了?”李道宗从后面摸出一张红中,咧嘴一笑,“好牌。”
“我看行。”李道玄打出一张八筒。
“胡。”李智云推到胡牌,说道:“应该差不多。”
李道宗看了看自家的牌,叹道:“你怎么又胡了。”
他刚听牌啊。
李智云一乐,“手气好,没办法。”
一边洗牌,李智云一边说道:“别怕没仗打,统一天下之后,朝廷必会讨伐突厥,给二哥报仇。”
说起这个,几人沉默一瞬。
李道玄道:“到时候我一定要亲自去,谁也不能拦我。”
“没人拦你。”李孝协翻白眼。
李道宗道:“这几年,草原应该不太平,颉利和什钵苾必会自相残杀,若是朝廷宽裕,我们此时动手,当是最佳时期。”
李智云道:“其实也无伤大雅,草原混乱,有利于我们恢复元气统一南北。养精蓄锐三五年,待兵精粮足,提兵北上,一样能将他们彻底剿灭。”
“说的也是。”李道宗颔首。
打了会儿牌,李孝协告辞回家,他还忙着去拜访其他宗室长辈。
余下三兄弟聚在庭院里面烤肉。
李道玄道:“五哥,这几日东宫那边屡次派人过来邀我去东宫拜访。”
“都是自家兄弟,应该的。”李智云笑眯眯的烤着肉。
“虽说是自家兄弟,但也有亲疏远近。”李道玄撇嘴道:“太子那边,我素无往来,这个时候殷勤寻我,可不能上当。”
李道宗喝了口酒热热身子,接过来说道:“东宫也派人来邀请我了,不过我拒绝了。太子明面上与人为善,但自秦王之事后,你我兄弟还是得留心眼。”
李智云叹道:“捕风捉影的事儿,你们也别太放在心上。都是宗室血亲,太子不会将你们如何。”
见李智云一脸愁苦,李道玄道:“五哥,我们是兄弟,你有什么想说的,还不能和我们说吗?”
“是啊五郎。”李道宗道:“方才打麻将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心事重重,可是因为太子?”
李智云苦笑道:“自家丑事也只能与你们聊一聊,其实不瞒你们说,对二哥的死,我也有怀疑,只不过我们到底是亲兄弟,有些事情我并不愿意往坏处想。
近来,太子对我似有意见,平日里见面也不复以往亲善,叫我坐立难安啊。”
李道宗微微沉吟,低声道:“五郎,我觉得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圣人封你为神策上将的缘故。我们都知道以往太子和秦王之间的争斗,现在你这个神策上将等同于秦王的天策上将,太子只怕心里有所忌惮。”
“我也知道这个。”李智云苦笑道:“我早先不准备接受这个职位,就是担心兄弟之间离心离德,但是父皇却不许。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我还是得找个机会,辞去神策上将之职。”
“不行。”李道玄道:“我觉得不妥。五哥,说实话,自秦王故去之后,咱们大唐兵马,属你在军中威望最高。就算你辞去神策上将职位,只怕太子也难以心安。”
“那你准备让五郎和太子对抗?”李道宗斥责道:“那可是太子,大唐的储君。现在五郎有圣人扶持,自是不惧,可将来太子一朝登基为帝,你让五郎如何自处?”
“可就算交出神策上将兵权,太子将来还是不会放过五哥,好一点的,五哥会被软禁,坏一点的,直接处死。这样的事情,历史上还少吗?”李道玄反问。
李道宗不说话了,因为李道玄说的不假。他和太子可不熟悉,不敢赌太子将来到底心胸如何。
顿了顿,李道宗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李道玄直接道:“我觉得,圣人其实也挺看好五哥的。”
“你疯了!”李道宗低喝,连忙抬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见没有人在周围,这才说道:“你嫌五郎处境太好是不是。”
李道玄撇嘴道:“怕什么,秦王的死,太子脱不了干系。将来若是他登基,我们都要遭殃。”
“我不与你分说。”李道宗气的喝闷酒。
李智云打圆场道:“好啦,说这些作甚,你们都是宗室大臣,肱骨战将,将来大哥登基,不会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