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伤口不止她看到的,昨天晚上她到底疯狂到何种程度?
“先生也不让医生上药,把我们都赶出去后又帮你洗了澡,换了衣服,直到你睡安稳了才让青龙为他包扎。青龙说先生的伤口感染了,硬是给先生打了一针,当时先生的眼睛好像要杀死人似的,恐怖极了。”
“昨天晚上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她忍不住问。
“你不停地叫,不停地翻滚,先生怕你抓伤自己,一直紧紧地抱着你。”
茉莉帮何悠凝擦干脸上的水,羡慕的说:“夫人,先生对你真好,我们都在私下说自从夫人来了,先生的脾气好了很多。”
他对她好吗?浴室的大镜子映出一张女人的脸,尽管憔悴,眼中却柔光点点。
门被轻轻敲响,靳岩烈迈着大步走进来。
“好了吗?”他柔声问,在茉莉的回答中将何悠凝小心抱起。有力的臂膀,宽阔的胸怀,沉稳的呼吸,淡淡的属于男人的味道刺激着她的感官。
何悠凝两手勾着他的脖子,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感觉到他胸口有一处略微鼓起,她垂下眼,任眼眶被泪水填满,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也是酸酸涩涩的,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在产生。
“今天晚上你还是把我绑起来吧。”
将她放到床上,他心疼地摸着她眼下的黑圈。“我不会绑着你,我要和你一起承担这份痛苦。”
心底软软的,好像有水在流动,主动投到他的怀中,她仿若耳语地说:“靳岩烈,我好像不再讨厌你了。”
回答她的是他收紧的双臂,还有在耳后流连的嘴唇。
真是不公平呀,凝儿,你才刚刚开始不讨厌我我却爱了你整整千年。
“再吃点儿?”靳岩烈将汤匙靠在何悠凝嘴边,扫了眼还剩下大半碗的燕窝。
“不。”刚说完这一个字,她的胃就开始收缩,侧头张嘴,还没消化的燕窝全吐在茉莉端着的盆中。
靳岩烈的眉头皱了起来,放下碗,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再没东西可吐终于累得靠在他怀里轻喘的时候,他拿着清水让她漱口。
“茉莉,去把青龙叫来。”他吩咐,心疼地擦着她的汗水。罂粟园和工厂烧掉后,青龙参与治疗的队伍中,每天和留在岛上的医生一起研究何悠凝的治疗方案。
也许是因为天堂出自他的手,在治疗方面他比其他专业的医生要高明一些。
“凝儿,你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嗯。”她低应,困乏地闭上眼睛,这种折磨到哪天才是个头?
房间门口,青龙已经等在那里。
“先生。”
“嘘。”靳岩烈打个手势,关紧房门,和青龙进了隔壁房间。“想个办法,凝儿吃下下任何东西。”
“是的先生,我们正在想办法。”青龙面有难色。“天堂毕竟不同一般的D品。”
“我知道不容易,也看到了你们的努力,昨天她发作的时间就比前天短了十五分钟,症状似乎也轻了一点。”
稍稍停了停,靳岩烈拍拍青龙的肩膀。
“但是请你一定尽力,因为她对我来说太重要了。"说完,他就离开,没去看青龙呆呆的表情。
跟了先生快二十年了,这是青龙第一次听到靳岩烈说这样感性的话,看着靳岩烈急急离开的背影,一种力量在心中升起,他一定要治好夫人。
离开没有五分钟的靳岩烈重新回来,何悠凝费力地坐起身。
“这么快?你不是把青龙给卡嚓了吧?”
他好笑地捏捏她的鼻子。“在你心中我就这么凶恶?”
“不是吗?上野绫子现在还关在地牢中。”
“又是茉莉告诉你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如此长舌?”
“她是我的人,你不许动她。”
何悠凝严重警告,眼睛转了转然后说:“靳岩烈,你不觉得你对下属太严厉了吗?”
他点头。“是有些过分,以后我会注意,不过。”他摊摊手。“上千年的习惯一时不太容易改。”
“就先从上野绫子那里改起好了。”何悠凝笑眯眯地说。
靳岩烈了然地笑,坐在床边将她揽在怀里。
“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等着我一定有目的。不过,你痊愈之前我是不会放了她的,最多不再虐待她就是了。”
“虐待?你以前也这么恐怖?”
“不是。”拿了杯水,放到她唇边,让她小小喝了一口。“以前的我还是很善良的。”
她噗嗤笑了起来,善良?她怎么看不到?
“真的。”他举手发誓,为她难得的好心情露出真心的笑容。
“那你怎会变得这么恐怖?”
对她的用词他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水杯,抱紧她。“你知道吗?每一世中我十五岁那年最难熬。”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