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或许还会看错,但孙思邈的亲传弟子刘神威都看不出中毒,中毒的情况就很小了。
李彦目光一动:“不排除这个可能,王宏敏真的是病死的,但凶手也早就准备利用这一点,把罪责推到他身上。”
明崇俨恍然:“六郎的意思是,凶手故意选了这个表面健康,实则身体很差的刑部郎中,作为事后追查的掩护?”
李彦问:“王宏敏是第几日去审问贾思博的?”
明崇俨道:“第五日。”
李彦道:“如果凶手是五日前去审问的,事后就要唆使王宏敏也审问,如果凶手是第五日后去审问的,则完全不需要做额外的事情……麻烦了!”
明崇俨脸色难看:“是啊,王宏敏一死,其他七位嫌疑人中,就算有凶手,也可以咬定不放,除非我们抓到真凭实据,否则这案子就永远不能公开审理。”
“阿耶!!阿耶!!”
此时下面传来悲呼声,李彦和明崇俨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徐府。
两人默然着走了一路,回到卫国公府后,明崇俨突然道:“梅花内卫不可能一直将人手,用在监视那七个嫌疑人身上,如果那个叛逆永远不再出手,此事或许会不了了之……”
李彦喃喃道:“悬案吗?”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时间表格。
第一天到第六天,刑部员外郎宋慈都有多次审问。
第四天,内卫机宜使黄震和郑经一起审问。
第五天,刑部郎中王宏敏审问。
第六天,大理寺丞李谦孺审问。
第七天,内卫机宜使沈巨源审问。
第八天,内卫阁领丘英审问。
第九天,大理寺少卿徐辉审问。
最后第十天,李彦审问,藏在贾思博体内的唯识劲发作,让他变成了活死人,再也无法开口。
宋慈、黄震、郑经、王宏敏、李谦孺、沈巨源、丘英、徐辉。
无论亲近关系,李彦将这八个人列为嫌疑人。
现在已经死了一个。
李彦却不准备放弃,开始踱步:“事到如今,得从唯识劲入手。”
明崇俨跟在后面:“可窥基大师是得道高僧,连陛下都很尊敬,他没有理由参与到这种案子里来……”
明崇俨口中的窥基大师,是玄奘弟子释窥基。
此人是尉迟敬德的侄子,年少时放荡不羁,在十七岁时奉命出家,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慈恩寺的主持是普光大师,但他也亲口承认,要论佛法的精深,自己不如窥基大师多矣。
李彦道:“我见了窥基大师,这位得道高僧一心参悟佛法,编写经书,足不出户,不会以唯识劲害人,但窥基大师也告诉我,此劲乃是不传之秘,别说学会的难度,就算是想要接触到都是千难万难,凶手到底是怎么获得的?”
明崇俨道:“此事确实古怪。”
李彦道:“我本来想学一学此劲,窥基大师却说与我所习的劲力有冲突,我练了百胜劲,就不可再修唯识劲,反之同理,这说明凶手是专修佛门劲力的强者,可八位嫌疑者,又没有一个符合这条件,崇俨,你怎么看?”
明崇俨摆烂:“贫道觉得,要不算了?”
李彦无语:“此事你要多多留心,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叛贼从此偃旗息鼓,那人若是默默积蓄,弄出个大事件呢,到时候就彻底被动了!”
明崇俨悚然一惊:“是!是!”
听他沉默,李彦眉头微动,又想起了白天内侍省查询的情况:“那位容娘是掖庭出来的吧,她认不认识江南案齐县令之女,张阳的未婚妻子?”
明崇俨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道:“六郎,她认识齐氏,不单是她,你其实也见过齐氏的。”
李彦不解:“我也见过?”
明崇俨道:“齐氏也是梅花内卫的一员,化名为叶娘子,潜在周国公府为内宅管事,后来带入宫中,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李彦脚步停下,半响后才喃喃道:“居然是她……”
见他情绪明显低落下去,明崇俨安慰道:“六郎不必自责,江南案大白,贫道为师父报了血海深仇,齐氏父亲的冤情也被洗清,这都是因为你,而我们梅花内卫……或许终有一日是此下场!”
李彦想到明崇俨原本的结局是被刺杀而亡,长叹一口气:“贺兰敏之常常打死婢女,叶娘子助纣为虐,她那时被抓我毫不同情,只是没想到是江南血案,将她逼到了那个地步……梅花内卫很喜欢在掖庭罪女内挑选吗?”
明崇俨点头:“不错,那些罪女被选中调教后,极为忠诚。”
李彦脑海中闪过下午在宫中见到的小娘子,暗道不对劲:“既然要培养梅花内卫,宫中就该传授知识,为何还要跑去苏毗贵女那边学习?”
他问道:“掖庭内有个六七岁大的小娘子,不会也是梅花内卫吧?”
明崇俨询问了样貌,苦笑道:“她就是容娘的女儿,还在襁褓时就被抱入掖庭,十分聪慧好学,已经被选为最小的梅花内卫,很得看重,平日里跟着苏毗女子一起,连苏毗的语言她也学会了,正好听听那些罪女有没有别样的心思。”
“连六七岁的孩子都培养